淡的夢甜香,會安撫女人所有的情緒。
可蔻兒離開時,顯然被拔高了情緒,來旺怎麼都攔不住,砸了那屋東西不說,回家後又開始絞起了阿金的衣物,想當初這一針一線都是心血,沒幾下就絞不動了,剪子剪的淚汪汪,
偏巧被來串門的琅玉瞧見,見他匆忙扭頭抹淚子,心裏知幾分,“我說表妹夫,何必為這男女之事如此傷神,今兒沒得耍牌,不如和我一道找樂子去,好過你整日悶著,想些不痛快的,”
琅玉帶他去的好地方就是鎮上的黃記茶館,自家買賣,裏頭卻內有乾坤,繞過長廊是一排雅室,隔著紗簾的煙霧繚繞,隱約可見榻上人影,一個個吞雲吐霧,好不自在,
“裏頭那些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夫郎,平日沒得消遣,喜歡來這吸兩口,”琅玉讓小廝桔兒找一清淨屋子,回頭又吩咐,
“去,把我屋裏的那根煙管拿來,這兒的使不慣,回頭小姐若問起,就說我在鎮上逛街玩,差你回去拿點東西,”
他這女兒雖是孝順,可不願見他好這口,所以平日琅玉都是私底下偷著來,這茶館的掌櫃夥計都是明白人,也知道什麼不該說。
隻是這桔兒回去時,不巧他家小姐也在山莊,倚了院門上的小廝一見他出來,忙打著千問好,反遭厭惡,
“躲了這兒偷懶,怎麼不去前頭伺候,”
“哥哥不是不知道,小姐哪會稀罕毛頭小子,”又挨了跟前嬉笑,“今兒得了個新的,聽說玩得順手,估計沒底下人的事,都湊了外頭賭酒去了,我輸光了本,自然沒了去處,見哥哥匆忙,必是有要緊事,”
桔兒會意,掏了些碎銀子丟了他跟前,“瞧你這德行,給,別說我沒罩著你,小姐跟前好好說話,”
“得嘞,就是小姐問起,小的們自當沒見哥哥兜裏的煙管,”撿了銀子揣懷裏,笑得不見眼,氣的桔兒跳腳,
“臭小子,真是長了狗鼻子,”
罵了幾句還得忙著趕路,到茶館時已過了晌午,就見他主子躺了一邊榻上,看著黃家夫郎邊抽邊小聲咳嗽,被嗆得眼淚直流,
琅玉接過裝好的煙管,笑道,“第一次總是這樣,以後就習慣了,要說,這可是個好物,能拍難解憂,又能打發日子,”吸了口一臉迷醉,吐出了所有汙濁,好似入仙的模樣,
看得蔻兒直犯混沌,想著又吸了口,燃盡的煙絲嫋嫋,不知不覺時光流水過。
阿金回來時,知道他去過那院,還鬧騰了番,本想訴責幾句,免得他再去鬧事,可所有的氣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都咽了回去,
暗黃的臉,真是應了人老珠黃這詞,渾濁的眼,半睜著抬起,看你又象是越過你看天邊的雲,一臉的茫然神色,見她無事就躺回了榻裏,繼續剝著瓜子吃。
阿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錯先在她,若不是她的另結新歡,也不會讓他獨守空房,暗自憔悴,●
“你好似滄桑了許多,若不是你臉上的麻點,還真認不出來,”
咳,阿七就是當年的聶麻子,本名聶七,這些年她為生計奔波,頂多是成熟了些,現在卻被人說成是滄桑,嘴裏跟吃了蒼蠅似的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會在這兒?”蔻兒又覺得頭痛,不禁揉了揉後腦,
“當時你昏倒在路邊,不過,後頭像是磕到了什麼,腫了好大一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