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水果刀並不鋒利。
花羽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嚇人,但隻是傷到皮肉,子宮和其他重要器官沒事。
不過,縫合傷口要用到不少化學藥品,醫生說,不知道會不會對胎兒產生影響。
花羽拒絕了麻醉劑,一針針硬生生挺下去。
她疼得幾乎暈厥,感覺自己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任憑冰冷的金屬穿透皮肉,縫合粘接成另外的樣子。
手術結束,她已滿頭是汗,堅持著問:“醫生,我的孩子……”
“沒事。你要好好保護身體,別再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孕期激素和平時不一樣,要學著調整情緒。”醫生似乎見多了類似的病患,語氣不僅顯得冷淡。
“真的不是我的錯,不信,你們可以調攝像頭。”花羽捏著拳頭,母獸般低吼,“我要告路曼麗殺人未遂!”
不論是誰,欺負自己可以,但絕不可以動孩子一根汗毛!
醫生搖了搖頭道:“攝像頭在病床左邊,如果你們爭執的時候,對方背對攝像頭,我們是看不清具體動作的。”
看來路曼麗早有預謀,算準了,才對她下手。
花羽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能不能做小孩的dna檢測?”
她要把dna報告扔到路曼麗頭上,看著那個女人卸下大好人的麵具,露出真實的如同蚯蚓扭曲的臉!
醫生怪異地看了花羽一眼:“現在時間太早,至少要懷孕四個月後,做羊水dna檢查。這期間,你別想東想西了,好好養胎。”
還好《女將》裏的武戲拍得差不多了,文戲,可以在室內弄完,再做外景,剩下幾場打戲,薑導讓替身演員拍了遠鏡,剪輯的時候把花羽的特寫切進去,完全不會影響影視的連續性。
殺青的時候,路曼麗沒來。
據說花羽那一抓,在她臉上留下疤痕。
沈千闕估計聯想到路曼麗背受的傷,對花羽恨到極點,不再跟她聯係,帶著路曼麗不知去了哪裏。
花羽也顧不得他們。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裏麵有個小小的生命,不時地伸展胳膊腿兒,霸氣地宣告自己的存在。
“傑傑,傑傑,它在動了!”花以茗把頭貼在花羽的肚皮上,用機械的聲音表達自己的興奮。
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法控製頸部肌肉,頭總是歪歪地搭著肩膀。生命已經在這個少女身上飛速逝去,不過,她從姐姐如同波浪般鼓動的肚子上,看到了新的希望。
“是女孩,叫花溪,溪水的溪,源遠流長,是男孩,叫花希,希望的希,明光爍亮。”花以茗發出類似笑的呃呃聲,“傑傑,我感覺,我活不了,太久,我們回家好不好?”
為了拍攝《女將》,她們在哈城已經呆了接近四個月,這個北方城市早就由冬入春,但遠不如他們老家來得暖和。
花羽摸著花以茗柔軟的頭發,不知怎麼,想到“狐死首丘”這個詞,心中一酸,第二天便帶著花以茗回到原來的城市。
除了護理花以茗,花羽還要定期做產檢,薑導說開車送她,但每次花羽都偷偷溜走。
因為花以茗得了漸凍症,花羽害怕自己也攜帶了致病基因,於是特意約了一家研究機構,做遺傳病的dna篩查。
至於勞什子的親子鑒定,她忘到九霄雲外,就當孩子沒有父親,隻希望它不要經受病痛折磨!
花羽在機構前麵的十字路口胡思亂想,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橫衝直撞朝她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