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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厭惡我了?”夏木白七的表情淡淡的。沒有過去兩個月裏那種討好的微笑,沒有在藤原靜子麵前假意的譏笑與嘲諷,隻是淡淡的,似乎在敘說著他人的事情。

幸村在人群中,低著頭,!

幸村精市在訓練時突然暈厥,緊接著被檢查出疑似患上格裏-巴利綜合症。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幸村精市也許將從此離開網球賽場。所有人都彌漫在喪氣中,直到真田弦一郎再也忍不住訓斥了眾人一番,大家才逐漸恢複了生氣。繼而更加努力地訓練,隻不過是幸村精市不在而已。

白七第一次親身體會到幸村精市對於他們的重要性。那個初次見麵便要求自己離開立海大,再次見麵轉而複雜地關心自己,然後便是數次的默不作聲的少年,此時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他會不會正抬頭看著這片藍天,回想與隊員一起訓練的日子?他會不會在無法入眠的夜間,咬緊牙關忍受疼痛,然後汗水不滿臉頰,之間摻雜淚水?

即便從前的白七隻為了看切原赤也而看網王,但她依然記得某一集裏,幸村精市堅定地對真田說,“如果沒有了網球,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網球為什麼會成為這個人的全部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隻是沒有生命的物體。可幸村精市,便是把它當做了生命。

不論這看法白七讚同與否,但她能夠理解。

她病喪的弟弟曾經說過,“姐姐,如果失去了這雙手,我寧願放棄生命。”

那時她淚流滿麵,氣得一巴掌甩在白淺臉上,顫唞地說,“你以為你的生命就是你的了?你死了,爸爸媽媽怎麼辦?我怎麼辦?你是爸爸媽媽最寶貝的兒子,是我最寶貝的弟弟,你以為我們會允許‘因為失去手而無法畫畫然後放棄生命’這狗屁理由就失去你麼?!白淺,你他媽敢死的話,信不信我跟著你一起!”

說完,她便跑出病房了。卻錯過了弟弟哀傷空洞的眼神。後來,她無數次的想起那一天,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說出那番話,如果自己稍微理智一點,如果自己沒有跑走,如果她有勇氣抬頭看一眼弟弟,哪怕隻是一眼,她就能夠注意到弟弟失去色彩的目光,也許便能阻止那場災難的發生。

父母絕望的哭聲,葬禮時傾盆的大雨,也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她曾無數次聽弟弟向她訴說畫畫的樂趣,他那雙天賦予的手,是為繪畫而生。她為自己有如此優秀的弟弟而感到驕傲,卻從未想過繪畫對於他究竟處於什麼地位。

不就是一雙手嗎,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我的傻弟弟。

二十樓有多高啊,你怎麼就有勇氣從那裏跳下來呢?你怎麼就忍心讓我們為你傷心呢?

我的傻弟弟啊。

希望天堂,能夠延續你繪畫的夢。

而如今的我,也遠離了那個曾有你的世界。

*

收拾好書包,白七走出了教室。

“白七你終於出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一個較小的女孩笑著湊到她跟前。

這段平靜的時光裏唯一的意外收獲——淺草九——白七無意中救下的女孩。

那個傍晚,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經暗沉,四周無人。突然出現的幾個混混把她圍住,當時她沒看清,等到解決掉那些人之後,她才發現角落裏還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孩。

白七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可在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拽住了衣角。

“你……能收留我嗎?”

沉思了片刻,她問道,“名字?”

“……淺草九。”

“……起來,走吧。”

經過那一晚上,淺草九便纏上了白七,以她的話來說,‘白七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