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木白七正在翻看幸村留在床上的書,還沒一會兒,主人便已經回來了。她站起身,給幸村精市騰了位,然後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少年的氣色還好,麵色還算紅潤,隻是比往常消瘦了些許。白七看著他少了吸汗巾的額頭,忽然有了種“豁然明亮”的感觸。
人不能總是胡思亂想。
正了正臉色,夏木白七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受某些人的囑托與期望來看望你。恭喜你還健在。”
幸村低低地笑了。
連眼睛裏都溢出笑容,他右手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漸漸收回了笑容。
“那麼,謝謝你了,白七。”
“啊,不客氣。”
知道此時此刻,少女依舊相信她純粹是來浪費時間的,一直以來,幸村精市並沒有找過她麻煩,所以某種程度上,她覺得幸村少年其實就一龍套君。可不論如何,在眾多麻煩中,他都擔當著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男主角,所以,在受到夏木友涼‘刺激’之後,大腦發熱,等到冷靜下來,人已經踏進了這間房間。
所以說,衝動是魔鬼。
一時間,二人失去了話題。幸村的咳嗽聲不時地響起。白七站起身,“我給你倒杯水吧。”
“好。”
她動作遲緩地站起身,倒了杯水,又走回來,遞過去,“挪。”
“謝謝。”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總之在幸村精市喝了不下五杯水後,才終於等到白七開口。
她的表情很淡,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少年的眼睛,少年隻見她抿了抿唇,然後便聽到她問,“為什麼喜歡網球?”
額?幸村露出疑惑的神色,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
“恩,不知道,但我就隻是喜歡。不隻是我,網球部的所有人都熱愛著網球,然後把它當做生命。”
“嗬,是麼。”白七低聲笑了,臉頰隱在窗簾打下的陰影裏,半邊臉背光照亮,半邊臉昏暗不清,她坐在那裏,低著頭,發出不住的笑聲。仿佛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久久久久都沒有停下來。
“幸村精市,你真2。”
*
很多時候,事情往往會朝著不可預料地方向發展。
比如說,她本來是因為某些人‘熱切’的期望來做他們希望自己做的事情,然而到頭來那人卻用一種責怪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七扯了扯嘴角,終究一句話也沒說。
然而在心底,她認為藤原靜子小姐其實是來秀逗的。
“藤原靜子,如你所願,我來看你的精市哥哥了。”白七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剛進來的女生,心裏不由好笑。
由於所坐的方位,她清晰地目睹了全過程。從藤原靜子帶著笑意走進病房,然後在看見自己的刹那間失去了笑容,眼裏帶起慌張,再來在幸村精市看過去的時候迅速又掛起了笑容。
她想,這也就十幾秒的時間吧?甚至更少。
實在神奇啊。
“精市哥哥,我來看你了。”藤原靜子嫻靜地坐在了幸村旁邊,放下了手中的保溫盒,而對方同樣笑著說著‘謝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