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仁王身邊的時候,她被仁王拉住了手腕。然而緊接著,阪田香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轉瞬間就在眾目睽睽下暈倒了,仁王隻好放開白七去接住朝他倒來的女孩。等到他終於安置好阪田香而打算與白七說說話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已經走得很遠了。
他看著那個人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視線。
可是在四年前的那個夏天,她甚至連背影都沒有留下。
有飛機從頭頂上空掠過時,仁王會不由自主地猜測:這一架是不是帶走她的那一架?
如果是的話,他很想找一個十分強勁的彈弓,然後用最強破壞力的石子,打爆那架破飛機!還我白七!還我GF!還我老婆!
這樣臆測了四個夏季,他也從當初那個國中畢業的後生成長為大學裏受人歡迎尊敬的學長,可那人還是沒出現。
直到他以為她也許真的不見了,她竟然又出現了。
再次出現,留給他的卻是一個背影。
*
說起白七的專業,其實是她隨意選擇的。那時候也沒什麼目標,但下意識的,她喜歡醫生那白色的製伏,喜歡那種一塵不染的感覺。
所以,她選擇了醫學院。
等到她坐在位子上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女生湊過來搭訕。
“你知道麼我們醫學院有哪些帥哥嗎?”
白七不語。
那人也不氣餒,自顧自地為她講解,“我早就調查好了。帥哥不少,但極品隻有兩個。一個是忍足家的忍足侑士。”
白七了然地笑笑,她倒不知道忍足竟然是醫學院的學生,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自然走到哪裏都是一道風景。
“而另一個嗎……自然就是忍足的好朋友仁王雅治啦!”
白七轉動著筆杆的手停下來。
低低地“恩”了一聲,但又覺得對不起這位同學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便又說,“我知道了。”
白七就這麼有些恍惚地度過了她第一天大學生活。
她總覺得仁王雅治應該還是那個抓著辮子,一臉風騷的笑,雖然對待女生的告白很認真,但偶爾也是會耍耍小脾氣的人。可是今天早晨,當他站在自己的麵前,那比自己高處許多的個頭,還有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她想,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也許仁王雅治這個人原本就是一個嚴肅莊嚴的人,他不論走到哪裏都會引起轟動。他會站在湖邊偶爾裝裝文藝少年,也會和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聊天聊地。
卻不會像她記得的那樣戲謔的笑。
大概,是她記錯了吧。
*
白七走出校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在等待。路上偶然遇見不二周助,兩人便同行往外走。不二周助問了下這幾年的近況,無非就是那樣的問題還有那樣的回答。白七似乎都有些麻木了,隻是過了這一陣,她就會脫去“剛回來”的身份,自然不會再有人問她“這幾年怎麼樣”或者“為什麼要離開”了。
起先姑姑說要來接她,所以在告別不二周助後,她仍然在門口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姑姑終於開著她的新車停在了自己麵前。
上車前,白七看了眼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
大概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我們會莫名其妙的感到期待。
又會莫名其妙地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