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鵬手捧著一大束玫瑰兩三米之外笑意盈盈地站著。
“小莫,對不起,我缺席的時間太久了,我現在回來了,不會再走了,不知你是否還願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再次住進你的心裏。”
這樣的畫麵曾無數次地演繹在莫書的夢裏,如今願以成真,她心裏卻慌亂起來。
見對麵遲而不語,丁鵬下意識地走近了兩步,但也並未覺得不安,因為之前所有微妙的細節都在向他訴說,莫書根本就還愛著他。
莫書確實愛他,但心也被矛盾糾結著,畢竟受了那麼多的傷害,現在又怎能隻因為一次心動就徹底原諒了呢。可當這些排斥的心理剛有了作祟了苗頭,愛情的火花就如同夏日的陽光熾烈開來。
這是她的夢,是她守身如玉兩年之久的根源所在,就算後來有了方清書,可命運也沒能讓她如願牽手一生。冥冥之中莫書覺得這就是定數,就像一根永遠扯不斷的繩索將他們纏住,無法掙脫,無法絕別。
“小莫,你相信我好嗎?其實我知道,當年我走了以後,你的心裏就沒住過別人,那裏永遠都是我的位置,無人能取代。既然如此,就讓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
“丁鵬。”莫書淚光閃爍,心中的防線已經幾近潰斷。
丁鵬斷定這個時候能將她一舉拿下,於是又近兩步躥到莫書的跟前。他將她摟在懷中,也將火熱的吻送到了她的嘴邊。
可莫書卻後退了,像逃一樣。
“你讓我再想想吧,至少現在,我做不到。”
“小莫——”
“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丁鵬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料碰了壁。暗自想來也怪自己急於求成,真是驗證了那句欲速則不達。
他掃興地關了手機中的音樂,將鮮花扔到了桌上。
“你先告訴我後來發生的事情吧。”見滿屋都是尷尬,莫書想轉化一下氣氛。
“嗯。”丁鵬點著頭坐到了床上。“你想先知道什麼?”
“那個女人,說說你和她的事吧。”這是莫書的第一個心結,也是讓他們之間崩潰的開端。
“她啊?她是我在國外認識的同學。人長得漂亮,也樂於助人。可命卻不公,她走了。”
“走了?”
“嗯,因為得了白血病。”
“哦。”聽到這裏,莫書有些同情,“那照片上是怎麼回事?那麼親妮的動作,這世上除了戀人還有什麼關係可以那樣?”
“你真的是誤會了,沒錯,她是喜歡我,可我心裏隻有你啊。照片是在她去世前一天拍的,她說那是她唯一的心願,我想不過就是一張照片而已,說開了你肯定會理解,於是我就答應她了。”
“既然是這樣,又為什麼要傳到網上,弄得滿城皆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多沒麵子!”
“唉,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雖然我不愛她,但彼此之間也算是關係要好的朋友。網傳照片不過是想懷念共處的時光罷了,沒想到惹來那麼多誤會。”
“那為什麼斷了與我的聯係?就算那是個誤會,你也該找我說明白。可你呢,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郵件也沒有。”
“因為我進監獄了。”
“什麼?”莫書驚訝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丁鵬的身前,“怎——怎麼會進監獄?”
“這是我到現在都覺得是難以置信的事,我隻是幫同學在網上下載了幾部電影與一些歌曲,就被以‘非法拷貝’的罪名抓進了監獄,而且一蹲就是一年多。”(根據美國法律,非法拷貝的處罰是可關進聯邦監獄長達5年以及25萬美元的罰款。)
“天哪,原來這幾年你都在——”莫書大驚失色,如此說來還真是自己錯怪了他。
“現在你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聯係你了吧,你恐怕無法想象這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滿肚子的思念無處消遣,每一天都猶如身陷地獄,我想你,想我們一起走過的分分秒秒。”
莫書哽咽著又主動摟緊了他,“對不起,丁鵬,對不起,對不起,這些我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有了金發姑娘就再也不要我了,我,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對。”她分外自責,愧疚,本以為絕情背叛的心竟然無半點遷移,倒是她自己,無論是心或身體,都不再如之前純潔了。
莫書懊惱地痛哭起來,“我真是個笨蛋,什麼也不確定就——我該怎麼辦?”
“小傻瓜,你沒有錯,一點錯也沒有,是我不對,該自醒的人是我。”丁鵬攬過她的身子,將她偎依在自己的懷中。“隻要你願意,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莫書喃喃自語,這話其實並不是對丁鵬說的,而是在問她自己的心,真的能重新開始嗎?自己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