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很久,彷彿又很短。

午飯後休息一個鐘頭,薑沁和餘安看著兩孩子午睡,睡覺地方簡陋,就在影棚鋪了一張折疊小床,兩孩子一人睡一頭。

影棚人多,不時有喧嘩聲。

薑沁拿一個矮凳坐在折疊床邊,握著大寶手。

餘安也是,把兒子小手攥手心,這樣不管動靜再大,兩孩子睡得安穩,絲毫不受影響。

餘安小聲跟薑沁聊天,“你帶孩子比我都有經驗。”

薑沁:“帶得多,我平時也會研究育兒方麵的書。”以前她不喜歡孩子,等大寶出生,她覺得孩子還蠻可愛。

特別是小時候那會兒,一天一個樣。

大寶半歲時,她進組拍戲,四個月戲份殺青,她回北京,差點沒認出大寶,變得又可愛又好玩。

餘安:“等你自己有孩子,就不會像我當時那樣,一點經驗都沒有,連紙尿褲都不會換。”

薑沁隻笑笑,沒接話,因為無從接起。

大概她不會結婚,那麼就不會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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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安現在跟薑沁熟悉了,有些話她直接問出來,“你那個半封情書,現在呢,有結果了沒?”

薑沁頓了片刻,這次她沒撒謊,“早就有結果,週導第二次帶我們上綜藝之前,我就知道是誰。”

餘安猜測著,大概早就物是人非。

她試著安慰薑沁:“前麵還有更好的風景,隻是你還沒走到那。”她說自己:“當初我跟初戀分手,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

安靜了會兒,薑沁問餘安:“你年輕時為愛情做過最瘋狂的是什麼事?”

餘安想了想,沒有。

遇到武楊之前,她人生清貧,一切隻為生存,也什麼都按部就班,因為自卑,甚至連暗戀都不敢有。

薑沁:“我有。”

餘安微怔,沒想到她會願意說自己年輕時的秘密。

薑沁聲音聽上去很遙遠。“那時我還不到二十歲,專門坐飛機去曼哈頓,就為了見他一麵。我一邊討厭他,一邊刷存在感。討厭他怎麼變了,刷存在感時非要惡言相向。也恨他,我們之間不可能。”

略頓,“當然,他不知道我專門去看他,以為我是去找程惟墨,順便找他茬。程惟墨跟他在一所大學。”

突然影棚裡不知誰大喊一聲,吆喝別人過去幫忙,他們一時忘了有倆孩子睡覺。

大寶嚇得一個哆嗦,眼睫毛都顫了幾下。

薑沁一手攥著大寶的小手,一手按著大寶肩膀,“不怕,姑姑在呢。”

很快,大寶又安穩睡去。

薑沁接著說以前,“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見麵不到兩分鐘。就這樣我刷了兩年存在感,我對他說的話也越來越刻薄。他肯定特別恨我,恨到骨子裡。我想,恨也挺好,至少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我。”

她側臉看向餘安:“我很變態是不是?”

餘安不知道薑沁跟那個男人之間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又變成了什麼樣的人,所以不好妄下結論。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他也有他的原因。”

薑沁:“後來,我對那個男人徹底死心,就沒再去刷存在感。因為我們這輩子都沒可能,太多太多的原因。”

說到這,她沉默了很久。

餘安靜靜聽著,沒插話。

薑沁:“兩年後,我出國,遇到了我前男友,我前男友長得帥,懂浪漫,在他一年的攻勢下,我答應了跟他交往。”

“我們也開心過,幸福過,幾年相處下來,感情越來越深,後來我進入演藝圈,兩人見麵時間越來越少,矛盾累積。後來他提出分手,分手後我才知道,他早就出軌有了新歡。 ”

“消沉了一段時間,我又開始了之前忙碌的日子。”

“那個我年輕氣盛時刷存在感的男人,也早就成為過去,因為他徹底變成了我憎恨的那類人,再說他也不喜歡我,還不知道有多厭惡我,又加上四五年都沒再碰麵。愛恨什麼的,早就淡了。我自己都不願想起,年少中二病時期那些可笑的刷存在感行為。”

“老天就愛開玩笑。誰知道,他就是當年給我半封情書的那個男人。”

“當時我在上海宣傳《餘生》,活動結束,我連夜趕回北京,就為了看那半封情書 我不敢相信是他寫的,因為我對他實在太不友好,我們之間除了仇恨沒別的。結果還真是他。我酒量還算不錯,不過那晚我一個人喝醉了。”

年少時的那些秘密,再也壓不住。

她不願想起,可它們一股腦的往腦子裡鑽。

“後來,我又陸陸續續知道,他沒我以為的那麼不堪。”

餘安張張嘴,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

薑沁:“他現在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幾年前,他就有了女朋友。

在紐約她親眼所見,季清時也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