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趕緊表個態,我們都餓了。”
原本悲傷地氣氛,突然笑作一團。
二寶也跟著笑,“媽,媽媽。”
奚嘉親親兒子,二寶最近會喊媽媽了,還不會喊爸爸。
薑母慢慢平靜下來,她還能說什麼?隻要女兒幸福就好。
那邊,莫老太太低聲問莫老爺子:“你說怎麼跟華瑜家交代?我們理虧,對不起華瑜這麼好的孩子。”
莫老爺子:“孩子們都沒錯,是我跟你教子無方,苦了這些孩子。”
莫董就坐旁邊,他低頭沒吱聲。悔不當初,可為時已晚。如今他跟誰關係都不怎麼樣。
不管是莫予深還是莫濂,沒人跟他親近。他的人生隻能用失敗可憐來形容。
莫濂過來,坐在奶奶旁邊。
莫老太太關心道,“華瑜現在怎麼樣了呀?你準備怎麼跟她家裡說?”
莫濂:“她跟她媽媽說過了,她媽媽說她說得對,及時止損才明智,又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出去散心,前幾天她跟朋友在度假,玩得樂不思蜀。後來我們就沒聯繫。”
莫老太太心裡這才舒坦一些,之後用力拍拍莫濂的手,盡在不言中。
此時,薑沁公寓。
大寶在寫作業,薑沁坐一旁陪著他。
再有兩題就結束,大寶提出,“姑姑,你再給我佈置幾題,我要多寫。”
“不寫了,寫多了累。”
“不行,就要多寫。”大寶拿鉛筆蹭蹭下巴,“我要好好上幼兒園給你賺錢買飛機修機場。媽媽說每個人都會長大,然後就要變老,變老了就跟年輕時不一樣,我要在你變老前給你買飛機,不然你的王子認不出你怎麼辦?”
薑沁:“要是認不出我,那就下輩子等姑姑年輕了,再去找他。”
大寶問:“下輩子是什麼?”
薑沁想了想:“就是比心裡還遠的地方,走過那裏之後我們就會變成小嬰兒,慢慢長大,變年輕,然後在王子去姑姑心裏之前就把他找到。”
大寶聽不懂,發了幾秒呆,接著寫作業。
薑沁今天把手機關成靜音,大家庭群也屏蔽,她昨晚想退群又怕把父親氣出心髒病。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快樂了。情人節是他的結婚紀念日。
薑沁晃神間,大寶寫完作業,開始收拾書包。
後天就是除夕,他明天要去奶奶家陪奶奶,可姑姑也一個人,他發愁。
“姑姑,你跟我去奶奶家吧?奶奶會講故事,奶奶還很有錢,她能藉你錢去修機場。”
薑沁:“姑姑過年也回家,回家陪爸爸媽媽。”
大寶不太信,“真的?”
薑沁點頭。
大寶伸出小指跟她拉鉤,“不許騙人。”
第二天,大寶回奶奶家。公寓瞬間安靜下來,冷冷清清,薑沁把客廳收拾好,活幹得再慢,傍晚時還是乾完。
明天過年,家裡沒一個人給她打電話,就連一向縱容她的哥哥也沒隻言片語,大概他們被她氣得不輕,徹底不管她。
薑沁打開大家庭群,裡麵隻有幾位長輩發了幾篇養生的小文章,情人節當晚的聚餐誰都沒提。
可能聚餐時聊得盡興,在群裡就沒什麼可說。
她拿出那封情書,把莫濂後來給她的那半封一點點撕碎,撕到他名字時,她停頓半晌。
秦阿姨說,要是捨不得,就在原地多待一會兒再往前走,她怕這一停留就再也不想走。
她指腹輕輕滑過他的名字,再不捨還是將其銷毀。
之前那半封,她放回信封。
經紀人給她發來機票信息,【等美麗的你歸來。】
薑沁開始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機票啟程。她把新接的劇本也放進行李箱。床頭櫃上那個信封,她看了半晌,拿起來又放回去。
也許她該相信餘安一回,在旅途中遇到陪她終老的那個人,然後她收到一封完整的情書。
外麵,夜幕四合。
薑沁驅車去律所,臨近年關,路上不堵,她還沒來得及走神就到了大廈樓下。
程惟墨明天才放假,今天堅守最後一班崗。
薑沁到了程惟墨辦公室,自己給自己泡一杯咖啡,速溶,她加了十條糖進去。
程惟墨蹙眉,“你要喝糖水你就別禍害我咖啡,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咖啡貴。”
薑沁剜他一眼,拿咖啡勺輕輕攪動。
程惟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問她:“你跟大寶去旅遊今天剛回?”
薑沁沒吱聲,咖啡勺乒乒乓乓作響。
程惟墨明白這個聲音代表她不滿,他沒再接著聊,問她:“過年有什麼安排?”
薑沁攪咖啡,半晌才出聲:“我明天就走。”
程惟墨放下手頭工作,看著她: “去哪?”
薑沁:“不好說。”頓了頓,“放心,反正會回來。”
程惟墨嘆氣,“你什麼都悶心裡,從小到大都是,說出來的都是廢話,委屈都自己留著,你就繼續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