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小木驢載著魯劍和小班一路向上前往位於山肩的任家。
來到山腰,魯劍羨慕看向沿途豪宅院牆內飄起的氤氳,以及不時傳出的戲水聲:
“啊!別這樣那裏髒。”
不久後,小木驢繼續在傾斜朝上延伸的石板路行駛,魯劍看了眼係統內顯示已經損壞的諸子級機關製造/維修術,心下浮現起一個疑問。
老公輸的無恥毒計無異於騙婚,可小班修不了逐日洲的事實早晚會被發現,現在的魯劍有辦法解決,但之前那個“魯劍”該怎麼辦?
為了避免讓墨家知曉,這個婚任家應該會選擇悄無聲息的結,但同樣,他們也可以悄無聲息地離,將魯劍掃地出門,就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思來想去,老公輸沒道理會害自己的親孫子,魯劍心道:“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老公輸算到,而我不知道的?”
…………
是夜,位於傾城山肩,緊挨著春秋學宮的任家燈火通明,門房管事在門口等候。
朱燕兒是任家的高級丫鬟,聰明伶俐手腳勤快,模樣也不錯,自從徐蓉過門後,她便專門伺候任家三子任晉一家的日常起居,而自任晉去世後,更是幾乎和徐蓉同吃同住。
內宅正堂,【殺生取義廳】,朱燕兒乖巧站在徐蓉坐後,悄然打量廳裏,今日任家本家一脈差不多悉數到場,似乎是在等未來的七姑爺,而且明日即將成婚。
朱燕兒有些疑惑,七姑娘兩年前便隨道院院長離開傾城遊曆天下,說是求長生去了,可能現在老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朱燕兒更沒聽說七姑娘近日有回傾城,她想不明白明日七姑爺這婚究竟要怎麼成。
“他怎麼還沒到?不會不來了吧?”
聞言,朱燕兒看向與七姑娘任秀一母雙胞,但性子卻截然不同的六姑娘任毓。
堂上主位,任家家主任潮海須發烏黑,麵容白淨,許是陰陽五行修到一定境界自帶仙氣,歲月在他臉上很難瞧出痕跡。
任潮海主位左側,任家二女任秋逸道:“讓你去好生請人過來,你倒好,把公輸老爺子的牌位偷了回來。”
“二姐,怎麼能叫偷呢,我隻是提前替他搬過來,他來了就還給他啊。再說,他自己不在家,難道還要我等他?這小子就是看不清狀況,還當自己公輸家長子長孫,一天到晚拉長個臉擺譜……”
坐在任潮海身邊頭發花白,但依然看得出年輕時風韻的王氏斥聲打斷:“毓兒!都多大的姑娘了,還不知道怎麼說話?什麼這小子那小子,他明日就是你妹夫。”
任毓收聲,撇了撇嘴。
王氏轉向任秋逸身旁的梁潭,道:“清泉,知道魯劍去哪了嗎?”
在傾城法院任職副掌院的梁潭恭敬拱手道:“回嶽母,先前魯劍去了秦樓吃飯,想是這會已經看到毓兒給他留的信,應該在路上了。
嶽母要是著急,我可以再差人去探。”
王氏搖了搖頭:“不用,再等等吧。”
“他倒瀟灑,去秦樓吃飯,害我白跑一趟。咦?不對啊,他不是死強說寧可每天吃包子也不要我們任家的接濟嗎?家裏那窮得,我要是賊偷,摔門就走的心都有,他哪來的錢下館子?”任毓道。
徐蓉笑道:“下午在書院,他問我要了200個通寶。”
“嗯?這木頭轉性了?”
“毓兒!”對這個一點也不知書達理的小女兒,王氏再次出聲警告,接著對在座兒女婿媳道:“一會人來了,大家都對他客氣些。這門親事,那孩子心裏本就有怨氣,畢竟將來是要在一個家門裏過日子的,他心裏芥蒂不消,日後任家家宅不寧,對誰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