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上桌,無名警惕性很高,從懷中抽出銀針,將幾種菜肴混合在一起,連碗沿竹筷都不放過。
這種方法,是防止有組合毒。
試過無毒,無名才對古風點點頭。
“小蝶,坐下一起吃吧!”
見無名隱入黑暗,古風對無名說道。
“我是少爺的影子,生來就在黑暗之中。”
無名與陰影融為一體,要不是發出聲音,根本發現不了,那一角黑暗居然藏著一個人。
“那就走出來,從今以後沒有無名,隻有小蝶,向陽的小蝶……蝶舞。”
古風的話帶著命令,或許……他也不忍心,這樣一個花樣女孩,一生隻能與黑暗為伴吧?
也可能,他並非真正的魔教教主,還做不到斷情無義。
“蝶舞……向陽的小蝶?”
無名從未起波瀾的內心,此時莫名一顫。
她從小在煉獄場長大,與她為伴的隻有屍體和死亡。
向陽……那是她兒時的夢想。
那時,她是多麼渴望煉獄場外的陽光。
直到,她心如鐵石,也從此認命。
一步步自黑暗走出,頭上的花環還在,花朵已經枯萎,但卻舍不得扔掉。
也許,她也希望,自己如那美麗的花朵,在陽光下綻放吧?
古風裝作若無其事,說道:“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蝶舞坐下,有些拘謹,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與教主同桌吃飯。
也是第一次與人同桌吃飯,曾經在煉獄,想要吃飽飯,就得殺人。
吃飽喝足,古風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
太撐了,不想動。
蝶舞走到窗邊,仔細觀看外麵。
“少爺,防守士兵不多,我們要不要闖出去?”
以蝶舞的武功,可以很輕鬆的解決哨兵。
“不要衝動,我們身份還未暴露,沒必要冒險。”
古風很理智,他們現在很安全,所有人都想不到,魔教教主就藏在聯軍駐地。
可一旦逃走,他的身份必定暴露,正道高手有目標的圍剿,那時候才是插翅難逃。
“蝶舞,你先去休息吧,既來之則安之,武林盟找不到魔教教主,防守鬆懈,就是我們脫困之時。”古風出言寬慰。
蝶舞點點頭,向門外走去,而後止住腳步,咬了咬嘴唇,猶豫問道:“少爺……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突兀,也很莫名其妙。
終於還是引起懷疑了嗎?
“你覺得呢?”
古風鎮定自若,輕鬆反問。
“我不知道……隻是,少爺改變了很多。”蝶舞有些迷茫。
“如果是好的改變,又有什麼關係?”
古風輕輕一笑,說道:“去休息吧,別想太多。”
“嗯。”蝶舞輕輕點頭,離開了房間。
蝶舞總有一種感覺,教主還是原來的教主,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過,這樣的教主……挺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蝶舞摘下頭上花環,花朵已經枯萎,她小心翼翼收起,放在木盒之中。
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笑靨如花。
而在另一邊,蕭烈與穆青相對而坐。
“蕭兄,你以為雲樓如何?”穆青出言試探。
“深不可測。”蕭烈突然一笑,說道:“我不相信,穆兄沒有注意到雲樓侍女手中的天殘劍。”
蕭烈看似豪爽,實則粗中有細,他早已看到蝶舞手中天殘劍,卻一直裝作不知。
“天殘劍消失幾百年,如今卻出現在一個侍女手中。”
穆青當然也注意到蝶舞手中天殘劍,他眉頭微皺,苦想半天,也想不出這雲樓是何身份。
蕭烈說道:“雲樓隱瞞身份,肯定有他的原因,隻要不是魔教中人,我們又何必追根溯源,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魔頭古風。”
穆青苦笑,說道:“可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我剛剛得到消息,點蒼派在五裏峽被一夥神秘人偷襲,一百多人隻有一個人逃了出來。”
蕭烈一驚,說道:“難道是魔教所為?”
“魔教用得著蒙麵偷襲?”
“況且,魔教教主被困巫山,魔教哪有心思去偷襲無足輕重的點蒼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