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黔城,古風並不急著趕路,官道上牽馬而行,閑庭散步。
“少爺,我們沒錢了。”
蝶舞說出的話題掃興。
魔教教主從不為金錢憂心,自然不會隨身帶錢,蝶舞更不會,她隻會殺人。
十幾天前古風用純銀腰帶換了二十兩銀子,現在隻剩下幾個銅板。
古風身上值錢的東西隻剩下一把劍,還有一枚金屬令牌,也被稱為通神令牌,代表通神教教主身份。
兵器防身不能變賣,令牌……古風有過這種想法。
不過,當他偶然發現,通神令牌對他有一種莫名聯係時,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是一種很奇怪,玄之又玄的感覺,仿佛……通神令牌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隻是,當他用心查探,那種感覺就突然消失了。
現在,魔教教主麵臨著餓肚子的窘境。
“少爺,要不……打劫?”
蝶舞沒打過劫,打劫是土匪幹的活,但畢竟是魔教嘛,沒錢了打劫也很正常。
“我是教主,怎麼能自降身份去打劫?”
摸了摸口袋,古風說道:“收點過路費還是可以的。”
蝶舞疑惑,收過路費和打劫區別很大?
這條官道通往修山城,平時多有商隊行走。
一輛馬車行來,蝶舞拔劍。
“不行,有婦孺。”
古風搖頭,蝶舞收劍。
“不行,有老人。”
“不行……”
魔教殺人何時在乎老弱婦孺,蝶舞更不會在乎,隻要能達到目的,世上無人不可殺。
但現在,她默認了古風的說法,也接受了古風的改變。
這種改變,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她。
而古風,也在努力適應作為魔教教主的身份。
他知道,無論他如何逃避,都改變不了他作為教主的事實。
魔教奉他為主,正道視他為眼中釘,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他隻希望,他以後至少不是一個濫殺的魔頭。
五月的正午,正是陽光明媚時,後方馬蹄急促,幾輛馬車出現在視線之中。
馬車上有一麵旗幟,紅底黃字寫著“金宇”鏢局四字。
馬車周圍有二十幾個騎著棗紅馬,穿著勁裝的鏢師。
“少爺,是條肥蟲。”
蝶舞生怕古風猶豫,強調了一句:“我們真沒錢了。”
“蝶舞,是塊肥肉,不是肥蟲。”古風無奈說道:“好吧,我們隻收點過路費,盡量別殺人。”
“嗯。”
蝶舞點頭,正打算攔路劫財,突然路邊樹林之中,一群蒙麵黑衣人掠出,擋在鏢隊前方官道上。
蝶舞愣了愣,說道:“少爺,這夥土匪插隊了。”
“不急,先看看。”古風牽著馬,來到路邊陰涼處坐下,如果有塊西瓜就好了,吃瓜看戲,人生一大樂事。
商隊被攔截,所有鏢師都如臨大敵。
“徐伯,發生了什麼事?”
一輛馬車中,布簾被掀開,一個美貌婦人探出頭來詢問。
婦人三十歲左右,舉止投足都帶著媚態,讓人挪不開眼。
“夫人,有毛賊打劫,金宇鏢局應該能應付。”管家模樣的徐伯態度恭敬,不敢抬頭看婦人。
“小心無大錯。”婦人說完,將布簾放下。
鏢隊之中,一個中年人騎馬走出,手中緊握長槍,對麵前黑衣人抱拳說道:“各位好漢。在下金宇鏢局鏢頭韓峰,不知各位英雄為何攔住去路?”
金宇鏢局在黔洲名聲不小,後有官府撐腰,江湖上的綠林好漢多少都會給幾分麵子。
“別人怕你金宇鏢局,我們可不怕,你們要是識相,留下貨物還能撿一條命。”一個黑衣人嘻嘻笑道。
韓峰皺了皺眉,對方明顯是衝著他們金宇鏢局來的,來者不善啊!
“貨在人在,金宇鏢局幾十年的聲譽,不能在我這裏丟了,朋友既然不給麵子,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韓峰一揮手,二十幾個鏢師刀兵出鞘,與黑衣人對峙。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大戰一觸即發,空氣都似乎凝固。
“少爺,他們廢話怎麼那麼多啊?”
蝶舞看了半天,雙方一直在撂狠話,她都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所以說,壞人死於話多。”古風總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