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畢業晚會還有一天的時候,我倆就停止了訓練。並不是已經完全準備好了,雖說和預期的表演效果差的還是很遠,但經過我夜以繼日、不停地刻苦訓練後,我和兮曦的配合也不能再更進一步,畢竟我倆的實力差距擺在了那裏,單靠這幾天的努力我也還是彌補不了。但至少心態要放平,我也有自信能在舞台上超常發揮,絕不拖小妖精的後腿。
剛才和班長的相互擁抱有點兒擾亂了我內心的平靜,就好像是一陣鹹濕的海風撩波了寧靜的海麵,一朵朵白色的漣漪在其上起伏一樣。
我和班長不僅僅是有著四年的深厚感情,我更是早已把她當作了我的親人。班長從一開始就沒把我當外人兒,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簡單地認為我是個屌絲而不願與我親近。班長人美心更美,怕我孤單才每天不厭其煩地找我聊天,叫我請吃飯也隻是讓我有個伴兒,好不再孤零零的一人獨自尋找食堂的空座位。逼著我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隻為讓我多與人交流、融入集體,性格不再那麼冷漠,然後鬆開自己的心結。
所作所為,全為我一人。
的確是小丫頭的出現才完全改變了我的本質,但在這之前卻是班長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關心才融化了我內心的堅冰。班長的美麗可人,善解人意的溫柔性格以及大大大咧咧的灑脫不羈都無時無刻地不在影響著我。班長之於我,就如同銀河之於蒼穹,夕陽之於黃昏,翱翔之於浩瀚,小丫頭之於我。她的名字早已刻入了我的內心深處,與我的血液相互交融。
就如同我已經下定決心,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小丫頭暗中保護著她永遠不受傷,我也願意為了班長奉獻出自己的所有,哪怕生命。
但一想到幾天後我和班長此生就永遠不會再見到了,心就絞痛得不能自已。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明明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但我就是內心抗拒著它不願承認。與班長站到了命運的分叉口,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往弱小的自己,命運對我大肆的嘲笑,我隻能無力抖擻著肩膀暗自垂泣,卻遲遲下定不了分離的決心。
心不夠決絕是因為我忘不了——忘不了有個女孩兒,在知道我沒吃早餐的情況下,貼心地跑出去親自買東西給我吃,盡管課間隻有十分鍾;忘不了有個女孩兒,會在我打籃球的時候為我高聲喝彩,盡管隻有她一人給我加油;忘不了有個女孩兒,大熱天與我並肩行走在校園小道上時,專門買瓶冰水卻調皮地隻為把水貼著我的臉龐,盡管身高不夠還要踮起腳尖。
忘不了那個視我為己出的親人,忘不了那個在他人麵前正常,在我麵前卻極度失調的神經病,忘不了那個因為我吃虧而完全不顧自己的女神形象與他人大罵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