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曾的回答著實讓我有點捉摸不定。照理說,他勸服阿姨的那些話無外乎什麼“我有一顆真心”,“保證以後絕對會好好對待小迪”之類的,那就應該沒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但他卻不想說出來,說明應該是涉及到了一些秘密。再加上他還說了之後我倆聊開的時候會全盤托出不再對我說假話,那意思就是他曾經對我說過謊,因而讓我有一些錯誤的認識。
什麼呀,隻是想著八卦下,怎想卻一下冒出這麼多我難以理解的東西。嗨!真是自找煩惱。
旁邊正走著的男人雙臂小幅度地擺動著,眼睛很澄澈,臉上的血痂還有很多,可他卻笑得像個孩子般無邪,一直盯著前麵走著的小迪的背影。
我想,幸福大概就是如此——你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護航。我不會離開你的視線,但你一有事我就會馬上出現。
輕吸了一口冷空氣,像是洗滌了脾髒的汙穢樣,感覺全身輕鬆不少。經曆今天發生的事後,我發現身邊的這幾個人我都有點看不懂了。我還太嫩的緣故,所以一開始就被阿姨唬了。竹溪,從小就沒看清過她。自以為小迪是個心無城府、善良愛笑的小姑娘,但結果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至於賤人曾,從進公司開始我倆因臭味相投就玩得好,一起度過這幾年還真以為真的了解他這個人了,沒想到也是一身的秘密。
心裏忽然有點堵。不是為他們的有所隱瞞而不甘心,隻是覺得進入社會後大家都有點身不由己,隻能披著麵皮見人。心裏的真實想法、喜怒哀樂,恐怕除了告訴家人也無人再有耐心聽你囉嗦,所以有點點懷念純潔的學生時代,無拘無束沒有生存的壓力。
“嗨!我一個大男人在這兒傷感個什麼。”無奈地撇起嘴角,“小迪都和賤人曾在一起了,應該很高興才對。”
再次狠吸了口空氣,把腦子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給掃蕩了出去。
看見我的異樣,賤人曾關心我道,“磊哥,你咋了,身體不舒服?”
“沒,隻是感覺今年好冷呀。”我回他,“去年冬天現在還沒這麼凍吧。”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賤人曾也不自覺地摟緊了大衣。
之後仨女人坐在竹溪的車裏,我則坐賤人曾的車上,一起到了飯店。吃飯的氣氛倒還好,都是熟人而且阿姨很健談。她說之前從茶樓的門口進來看到我們的樣子就知道我們應該是已經知道真相了吧,大家都笑而不語表示了默認,而賤人曾則一臉疑惑,問我們知道什麼真相,大家保持默契不告訴他,然後他那“全部人都知道卻瞞著他一個”的“欺負寶寶”的委屈表情逗樂了我們所有人。
一頓飯不知不覺吃到了晚上十點多,竹溪見時間太晚,而且阿姨舟車勞頓,來到這裏到現在還沒休息過,於是就提議散了,其他人也都表示同意。
今天就這樣結束了,帶著點夜的清涼和人心的餘熱。
至少,結局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