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牧寒來過一次,但是兩人隔著欄杆說了會兒話,哪怕他拿來的東西,都是他放下走後,葉颯才去拿的。

但是營區裏很多人都知道,她男朋友就是維和軍營裏那位帥到沒有死角的溫隊長。

這天,葉颯正在吃飯,同事告訴她,外麵有人找她。

這地方能來找她,隻有一個人。

葉颯飯都來不及吃,立即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她剛從隔離病房裏出來,頭發隨便紮著,臉上還殘留著因為戴太久口罩和護目鏡的印子,整個人有點兒憔悴。

所以她看著門口一身軍裝,英氣逼人的男人時,直奔過去的時候才想起應該照照鏡子。

“你怎麼來了?”葉颯隔著欄杆望向他。

這裏隔離區,哪怕他是維和軍人,過來也隻能站在欄杆之外。

溫牧寒望著她,打量了半晌,葉颯被他盯得有點兒發麻。

直到低笑了一聲,歎了口氣:“小英雄,辛苦了。”

“不許這麼叫我了,”葉颯總覺得他用這種口吻叫出來,總是怪怪的。

溫牧寒抬起眼,烏黑的眼睛看著她,語氣是溫柔到讓她幾近發麻的,“好,颯颯不許,那就不叫了。”

兩人因為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連擁抱都沒辦法。

直到溫牧寒低聲說:“葉颯,你馬上要過生日了是吧。”

葉颯有些發怔。

“我想了好久,都沒想到合適你的生日禮物,所以想來想去,隻有這個了,”溫牧寒望著對麵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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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明眸皓齒的一個女孩,此刻臉上有淺淺的印子,卻絲毫沒影響她的漂亮,大大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有水波在流動般,那樣安靜的望著他。

然後溫牧寒從兜裏掏出一個盒子。

黑色絲絨盒子。

葉颯的心髒在他拿出東西時,咯噔一下,這一刻心底猶如海嘯般瘋狂的湧動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以至於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隻可惜我現在沒辦法親手給你戴上,”溫牧寒將盒子打開,隔著老遠,葉颯就看見裏麵的戒指。

他往前走了幾步,把盒子放在隔離欄杆下來。

上麵明確寫著外人止步的英文。

溫牧寒望著她,聲音繾綣道:“其實你被隔離的時候,我就想過把戒指給你。可是又怕嚇到你。後來又想著回國再求婚,可是我一天一天數著回國的時間,還是覺得很漫長。所以我不想再等了。”

“葉颯,”他望著她緩緩單膝跪地,低聲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兩人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可是她卻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的那樣清楚。

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突然喉頭微哽。

在這一刻,她腦海中有無數個念頭在湧入,她又仿佛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

那天,她窩在醫院的椅子上,一抬頭就看見他走了過來。從此,她的心底多了一份誰都不知道的心思,她小心隱藏著不敢告訴任何人。

也曾為了他的一句話,努力往一個方向奔跑。

隻因那裏存在著一個,可能拉近他們之間距離的機會。

哪怕隻有可能二字,她也願意用盡一切力氣。

他就猶如那遼闊又堅固的海岸線,吸引著她所有的視線,讓她從冰冷幽暗的深海裏一點點解脫出來,隻為努力朝他遊過去。

他是她無盡的渴望。

也是救贖。

而此刻,在這陌生的國度,如果不是他,葉颯相信她永遠沒有勇氣走到這裏,她永遠不會明白信仰這兩個字的份量。

許久,她低聲說:“溫牧寒,我願意。”

她走過去,把盒子拿起來,自己把戒指緩緩戴在手指上。

異國他鄉,一片淺藍。

他們成為了彼此最堅強的後盾,這份愛曆經戰火硝煙,越發璀璨。

而彼此早已在心頭鐫刻下了一句最赤誠的話。

餘生,你是我的信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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