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天眼眶有些紅地看了看薑玥,禮貌地喊了她一聲,這才轉身走開。

陸寒芝站直身子,對薑玥笑了一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半透明的雙色襯衫,左右兩邊一黑一白,有枝丫一樣的細紋路蜿蜒點綴,襯衫料子是光滑的緞麵,又軟又滑,露出她牛奶一樣的脖頸皮膚。

有種交相輝映,誘人心動的感覺。

尤其是這件襯衫還貼合她的窈窕曲線,而脖子上更是犯規地搭配了皮圈頸飾,給人一種這樣的美人是能被圈-禁起來的錯覺。

薑玥看著那皮圈上的扣眼,免不了狠狠蹭了下指尖。

“回去了?”陸寒芝開口問她,語調舒適有如清風拂麵。

薑玥點了點頭,同她禮尚往來:“你也回鵑城嗎?”

陸寒芝卻搖了搖頭。

她看了眼附近的助理,對薑玥無奈地聳了下肩膀:“工作繁忙,今晚直接進班學習,我的進階表演課馬上要開始了。”

薑玥努力不讓自己的失望表現的太明顯。

光天化日,周圍還有陸寒芝的助理,她有太多的話不能說了,甚至也不敢問: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忘了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薑琪身邊的,心有明顯的墜落感。

薑琪掛了哥哥的電話,揣著薑玥的,看見她回來的時候,疑惑地歪著小腦袋,頂著薑玥這幾天已經能勉強保持平齊的雙馬尾,脆聲問道:

“媽媽是不高興嗎?”

……

同時。

鵑城一處高級西式餐廳包廂內。

薑斐然平靜地微斂著眼眸,看著麵前桌上的精致刀叉。

對麵坐著個模樣與他有五分相似、氣場極為出眾的路易,服務生上餐的動作輕之又輕,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直視他們。

等到包廂徹底安靜下來之後,路易嘴角噙著微笑,看著薑斐然,直言道:

“你這麼聰明,一定想到我是為了什麼來的。”

“你是我唯一的血脈,如果你今天願意跟我離開,在我的身邊生活,接受我的教導,你就是伯納德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薑斐然百無聊賴地把視線從刀叉移到旁邊的空紅酒杯上。

在路易聲音落下許久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承蒙厚愛。”

頓了頓,薑斐然抬眼去看對麵的路易,音調古井無波,似是對聽見的內容沒有半點動心:

“但你來晚了。”

“我曾經確實期盼過你的到來,兩次。”

“第一次,我的母親肖漣因為抑鬱症反複發作而失眠又絕望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在她身邊,不論你原先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能接受這個父親。”

“第二次,她自殺身亡,我不得不去到薑琨的家裏,好不容易接受這樣的生活時,薑琨卻出了意外——這一次,我同樣希望你出現,因為我不想相信我真的命硬到能克死所有的親人。”

路易的神情變了變,他雙十指交叉,抵在麵前的桌上,頭微微低了一下,像是在虔誠傾聽,又像是在懺悔。

薑斐然最後的內容卻在這時候落下:“現在我不期盼了,我想要什麼,我會自己去爭取。路易先生,感謝你賜予我生命,讓我來到這世間,見過最深的絕望。”

有什麼比來自血脈雙親的舍棄更讓一個孩子絕望的呢?

薑斐然沒有碰那食物,說完這些該說的話,他就起身離開了。

留下路易一個人在包廂內,良久地維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

回程路上。

薑玥握著琪琪還回來的,坐在車裏看著窗外半晌,還是重新摁亮屏幕,發送了一條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