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薑玥推到麵前的鏡子上了。

放在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叮當滾開,伴隨著幾道悶響,都掉在了地毯上,這房間裏有一半都是雪白毛絨的地毯,這會兒薑玥就算是光著腳,也凍不著。

被陸寒芝按在鏡子上的時候,薑玥隻是勾著唇笑,像是誌得意滿、已經悄悄達成了目標的小壞蛋一樣。

陸寒芝以唇舌起舞,迫得薑玥不自覺地仰起腦袋,像是先前攀在陸寒芝身後時那樣,掌心撐在光滑的梳妝台上,久久後才挪開,隻在原地留了一層薄而又薄的水霧,過了會兒才被吹散、慢慢消失。

她腦袋抵著後麵冰冷的鏡子,又硬又硌,漸漸地因為受力想躲閃,抬手搭在陸寒芝的肩膀上,不知道是想借著她使勁,還是想欲拒還迎地推讓。

陸寒芝兀自不理,隻顧沉浸在自己掌控的節奏裏,直到薑玥臉頰稍稍憋紅,才退開稍許。

薑玥小幅度地吸氣,剛想說話,陸寒芝又輕輕地吻了上來,剛沾到她的唇,又退開,薑玥又想開口,她又如此重複。

循環幾次,薑玥終於看出她不想讓自己說話的目的。

眼角含著微涼的薄紅,薑玥噙著笑意,和麵前的陸寒芝平視,她整個人都靠在了梳妝台的鏡子上,最後隻能笑出來。

陸寒芝卻以侵-略感十足的眼神看著她,湊過來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而後挪了挪動作,若有若無地挨到她的唇心、唇畔,最後輕抵著她的下巴問:

“你覺得……”

“我要是不讓你,你能‘伺候’得了我嗎?”

這像是隨時能突破防線占領目的地的動作,讓薑玥莫名地汗毛直豎,她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麼,卻又無端端地被直覺壓下,隻剩下唇角的弧度。

薑玥不肯認輸,又不願意承認陸寒芝好像進攻性比自己更強,於是偏了下腦袋,一本正經地建議道:“該睡覺了。”

這正義的模樣,好像自打進了門以來就對陸寒芝三番兩次盛情邀請的人不是她似的。

陸寒芝差點被她氣笑了。

半晌後,她直起身子,抬手捏了下薑玥的耳朵,遵循著先前養成的習慣,揉了揉,才應道:“嗯,去睡吧。”

動作間,她的指尖無意碰到薑玥的耳道,薑玥頓時覺得耳朵裏傳來一股難言的酥|麻和癢意,聳了下肩膀,偏了偏腦袋,連牙齒都咬合了一下。

兩人距離這麼近,哪怕她有心要掩飾過去,陸寒芝也能發現這刹那的不尋常。

“怎麼了?”

陸寒芝動作不變,目光卻攫著薑玥的視線不肯放,重又逼近稍許距離。

薑玥的靈魂戰戰兢兢地感受著陸寒芝的動作,生怕她揉著自己外耳廓的動作又不小心碰到什麼有的沒的,麵上卻敏銳意識到不能暴露自己的弱點,於是坦然和陸寒芝對視:“沒什麼。”

陸寒芝從綜藝的時候開始就對薑玥的耳朵很感興趣,薑玥的皮膚白,耳朵更白,白的好像都要透明了似的,陸寒芝總覺得她那耳朵無論佩戴什麼耳飾都會格外漂亮。

手感也很不錯,所以總是揉著揉著就停不下來。

此刻見到薑玥的反應,陸寒芝眼閃過幾分狐疑。

然後她就看見被自己碰到的那隻小耳朵不知怎麼變得通紅,而薑玥正直的表情像是根本沒察覺到。

陸寒芝心起疑,方才的火又沒有完全降下去,忽然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似的,指尖靈活地動了動,甚至惡趣味地模仿著什麼運動,指尖朝著她耳朵裏微微探了探——

下一刻,薑玥猝不及防地發出了一聲帶著鼻音的輕哼。

陸寒芝:“……”

薑玥:“……”

兩人同時反應過來。

薑玥下意識地就拉開她的手往床鋪的方向跑,陸寒芝長手一伸,把薑玥半道兒上抱回自己的懷裏,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包括那隻紅的要滴血一樣的耳朵,陸寒芝眯了眯眼睛,了然地前傾稍許,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