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魔術師摘下了帽子,在一閃而過燈光裏露出了笑容,幾個助手架住了宿之靈,正向舞台上走去。

殷寒終於明白這場假麵舞會的含義所在了。

那就是——即便出現了眾目睽睽之下的死亡,即便是有人在走向真實的死亡,所有觀眾都會以為這是表演電影的一部分。

尤其是這裏最特殊的存在:魔術師。

就算是逼真的痛苦和死亡,都會被視作是他表演的一部分。

這時,所有默不作聲的人,所有那些不回答問題的啞巴,都開始鼓掌喝彩,連帶著絲毫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人,也一起鼓掌喝彩。

殷寒直接把靴子裏的軍刀拔了出來。

她跳上了舞台,指著那幾個架著宿之靈的人說道:“把她放下來。”

下麵的觀眾有點緊張,開始竊竊私語。

這時,彈鋼琴的人忽然指尖一動,探出一段滑稽的曲調來,殷寒每移動一下`身體,他就附和著節奏彈奏,台下的氣氛又輕鬆起來了,他們認為這時表演的一部分。

宿之靈在兩個大漢懷裏死命掙紮,她一腳踹翻了其中一個人,這才掙脫了一半的束縛,殷寒衝上去直接給了另一個人一拳,她一把拉過宿之靈的手,說道:“快跑。”

宿之靈說道:“可是明薇……”

殷寒說道:“明薇根本就不需要請來真正的殺手,或許這些不說話的人隻是一個魔術團,隻是一群普通人,她隻需要讓我們惶恐就足夠了。”

宿之靈拉著殷寒的手,跟著她一起跑了出去。

果然,他們跑出去沒多久,那群帶著麵具或是套著麻布袋的人都追了上來,仿佛他們兩個是兩個值錢的獵物似的,一路緊隨在後麵,逃也無法逃脫。

殷寒拉著宿之靈,轉過了一個拐角,那些人依舊喪屍一樣緊隨其後。

兩個人跑出去跑得很遠了,殷寒才慌忙說道:“怎麼樣,帽子有信號了嗎?”

宿之靈的帽子裏裝著一個連有網絡的針孔攝像頭,而她剛才在跑出來之前,把帽子放隨手放在了教堂的製高點。

宿之靈打開了手機,連有網絡的視頻實時傳送了過來,舞會還在繼續,明薇被人推著從廁所裏走了出來,看樣子正在和人打電話。

殷寒拉著明薇繞著教堂跑了幾圈,兩個人跳上了租來的車,一路向遠處開去。

宿之靈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基本上都甩掉了。”

殷寒一邊開車掉頭,一邊問道:“教堂裏還剩多少個人?”

宿之靈說道:“明薇父母,還有大部分都是我們認識的人,魔術師也在,但是起哄的人都跑出來了。”

宿之靈緊盯著屏幕,又說道:“她父親離開了,隻有她母親陪著她,現在正在和別人說話。”

殷寒說道:“好,我們現在回去,把她解決掉。”

她說著,匆匆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趁這幫人還沒追上來。”

殷寒開回教堂附近,之前追逐她們的那些人已經跑散了,沒有人追回來。

兩個人回到教堂,明薇的父親不知去了哪裏,明薇的母親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也走開了。

殷寒默不作聲地走到了明薇身後,推動了她的輪椅,向一旁黑暗的教堂外走去。

殷寒的聲音很冷:“這下就連神明也救不了你了。”

明薇發出不屑的笑聲。

她歪著頭,悠閑地坐在輪椅上,像是一個壞掉的娃娃,發出咯咯的怪笑:“不過是一個客串的魔術團罷了,瞧把你們嚇成什麼樣子。”

明薇嘲諷地抬頭看了殷寒一眼:“要是我想殺你,在廁所裏我就可以動手了。沒有人看見你死了,你的數據就會被徹底清零,我甚至都不用背負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