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瞳孔一縮,那原空無一人的半空中,一個墨色的身影仿佛憑空出現,黑發黑眼黑袍,五官略顯的平凡,可那氣勢卻叫人不能小視,站在那裏便有一種道者自然的和諧意味。

“讓開!”鏡亭聲音平靜,可語氣中的命令語調十足。

那人不答,隻看著吹簫問:“這就是叫你選擇成為雄性的人?”

鏡亭勾唇:“你即知道便會明白我不會叫你動他。”

那人靜靜的道:“月華丹尚未被你完全吸收,如今也之多有元嬰修為。”他看著鏡亭,眼神安靜,語氣篤定,“你攔不住我。”

鏡亭沉默不語,隻盯著對方:“且試試看。”

那人微笑,瞬間仿若陽光普照,清風無痕,叫人望之失神,吹簫隻覺得心神慢慢恍惚起來,心髒處一陣尖銳的疼痛,他尚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被大力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殷玄黃攬著吹簫,飛快的往他嘴裏塞了幾顆護心丹,那丹藥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進了肚,不多時,吹簫便‘哇’的一聲吐出好大的一灘黑血,神誌也清明起來,他捂住胸口,殘留的疼痛提醒他方才又多凶險。

“你中了大陰虛咒,休養幾天便不妨事了。”殷玄黃拿出一方巾帕小心的替吹簫將唇間的血漬擦去,又將吹簫護住,方才轉頭,往前邁了一步。

“你便是望海譚煥無。”殷玄黃輕撫了一下袍子。

煥無再也不複方才的輕鬆,他雖神色仍舊平淡,但那雙眼睛倒是警惕十足,因他看得出來,眼前這人的修為似乎比自己還要高上一截。

殷玄黃璀璨一笑:“傷我的心上人之前,你都不打聽一下嗎?”他微微抬頭,“你應該聽滄州珈藍說過我——殷玄黃。”

煥無一怔,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他收回了背負在身後的手:“鏡亭,你先行離開。”

殷玄黃也朝吹簫擺了擺手:“阿簫也跟這位道友一同先行吧。”

吹簫應了一聲,後又想了想:“我的酬謝尚未拿到。”可別吧兆周閣毀了才是。

殷玄黃就笑:“玄知道的。”

吹簫便被鏡亭帶著走了,顯然他的目標便是前幾日他未來及去便被半途截住的城市。兩人直接落在這城中間一片大空地上,待兩人從空地中走出的時候,明顯周遭的人看過來的視線便不同了,其中一身著灰衣的人更是迎步上前,未至跟前並行了一禮:“二位道友,不知在我都安城可有居所?”

“未有。”鏡亭對這陣仗顯然不陌生,並未有什麼吃驚的神色。

那灰衣人一喜,聲音謙和:“我都安城主在城內設有一府邸,不知兩位可否賞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吹簫腦子裏瞬間便浮現出此句,他輕輕碰了碰鏡亭的衣袍。

“無妨,如此府邸,中林比比皆是,不過是城主約束修士,交好修士的小手段。”鏡亭的傳音再次顯示了吹簫的土鱉。吹簫摸了摸鼻子,便跟了上去。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一座府邸,此府竟是無門,隻在正當的庭院裏立著一石屏,妖獸飛禽遇上,或撲或翔,形容逼真,那灰衣人帶著朝前,不多時便進了一院,與其說是小院,不如說是府中府。正門五間,上麵皆用淡色,門欄石柱皆刻蘭草,樣式新鮮,枝葉使淡青色塗飾。牆是一色水磨群牆,皆雪□□牆,廊簷回轉處,皆用極品青玉做階,色調一致。順勢望去,便見圓形拱洞,望之隻見其中佳木蘢蔥,奇花閃灼,於其中隱約露羊腸小徑。

倒是一片清幽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