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歌翻了一陣子,才找到了一條黑粉的發言,但是很明顯,已經岑如意的粉絲罵的不敢再出來了。岑如意的粉絲不惹事,但是戰鬥力卻不一般。

真是讓人羨慕的人生啊!為什麼當初要說一句“靠臉吃飯”呢?直接中彩票不行嗎?季長歌感慨了一陣,恨不得掐死當初的自己。她退出了岑如意的微博,回到自己的頁麵。粉絲數已經有十萬了,但是她相信,其中大半都是來罵她的。她的微博數量並不多,也方便黑粉從頭罵到尾。先前日子為什麼上熱搜來著?季長歌想了一陣,才想起無意中說了句不喜歡娘炮類型的男藝人,結果人家粉絲趕忙來對號入座了,將她噴了個狗血淋頭。

罵吧,反正又不會掉塊肉,要是有人真心實意地說喜歡自己,自己那該死的體質才要糟呢!季長歌退出了微博界麵,勾起了一抹冷豔高貴的笑。

岑如意是安分而安靜的,除了洗碗時候那磕磕碰碰的聲音。

果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連洗碗都不會。不過季長歌卻沒有給她解圍的打算,她將小貓撈到了懷中,就隨手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她以為岑如意會聯係經紀人,安靜地離開她的家,就像昨夜的鬧劇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是她顯然高估了這位的厚臉皮,直到午飯時間,她仍舊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坐著發呆。可恨的小貓咪已經熟悉了這個陌生人,在她的懷中打滾撒嬌做得無比熟稔。

季長歌不得不多準備一個人的午飯。早在幾個小時前,姬鬆茸和茶樹菇已經浸泡到水中,另一個小碗中的粉條也不複最初的幹硬。季長歌的刀工很好,雞大腿被剔了骨頭,軟軟地躺在案板上,最後在一片刀光中,被剁成了肉丁。

岑如意坐在沙發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貓兒的毛。客廳右拐,約莫一米寬,就轉到了廚房,故而很清晰地聽到了裏頭的爆炒聲,也能夠嗅到一股濃鬱的香味。擺在桌上的定時器滴答滴答走著,岑如意聳了聳鼻子,朝著廚房那側看了一眼。在鍾表的滴答聲、刀與案板接觸的篤篤聲、油煙機的抽氣聲中,她聽到了季長歌的哼歌聲。

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油煙,不喜歡進廚房,暗暗有些納悶,進廚房做飯這麼開心麼?

她自然是不知道,季長歌穿梭了無數的小世界,在某一個星際時空中,學了一手好廚藝,靠著美食打敗了各種增加體能的營養劑。

端到客廳的菜有兩盤。季長歌原本隻打算做個姬鬆茸茶樹菇燉雞腿,可是多了一個人,她不得不又添了一個菜。“去盛飯,拿筷子。”季長歌淡淡地吩咐道,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至於碗,仍舊是留給岑如意洗的。

怕這位又賴在自己家裏吃晚飯,在進入到房間的時候,季長歌終於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不聯係你的朋友嗎?”

岑如意抬頭看著季長歌一眼,心中一動。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又低頭慢條斯理地吃飯。

從昨天開始,她的手機基本是關機狀態,就算發了一條微博,她也沒有理會那些雜亂的消息,隻將自己的思緒徹底放空。日複一日的生活讓她疲憊,她看著光鮮,可是內裏卻千瘡百孔。腦海中緊繃的弦不知為何斷了,所以她做出了一個不符合往日行為的舉動,想要在酒吧裏放縱一回。隻是沒想到——

她搖了搖頭,麵上多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以為季長歌會問,沒想到她直接將自己留在了客廳。不過好歹,留下了一隻貓相伴。

沒有人知道岑如意會在這裏,也不用擔心狗仔出現。岑如意怕給季長歌惹麻煩,便讓經紀人張落在小區外等待著。張落是岑如意十八歲那年就跟在她的身邊,到現在已經有八個年頭,對她的交際圈還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