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玉國士兵習練的方法,以及《孫臏兵法》的一些好記易懂的要訣,以及模擬與幾個不同敵國開戰的用兵範例。

兩行清淚順著蘇子瞻的麵頰緩緩流下……

“淩丫頭……”一聲長歎。

真真是一懷愁思兩行清淚。

十日後,良國,鳳陽,九王府。

忽的,東方九喉嚨口一陣腥熱,緊接著,有什麼從口中搶出。踉蹌著跌回榻上。

“噗!——”竟是一口鮮血。紅色的液體在陽光中瓦解,破碎,化作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慢慢滴落,滴落在他麵前的地麵上,瞬間將其染紅。

看到那片猩紅,“白衣相卿”四人竟怔愣住了,還是衣衣最先回過神來,大喊道:“卿塵!快去看爺!”

卿塵立刻快步上前,剛伸出的手還未碰到東方九,就被喝住:“不用!”

卿塵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而衣衣急的額上都滲出細細的汗珠,可也不敢違抗東方九的命令。

東方九直直地看向白幽,一雙鳳眸竟空洞無神,隻聽得他的聲音極顫:“你把剛才的話再給爺重複一遍。”這一句話說得很慢,很輕,可卻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將它說完。

白幽不安地瞥了一眼眾人,垂下眼睛,說道:“玉國的長公主因疾驟然薨逝,與三日前下葬玉國皇陵。”

沉寂,隻有刻意壓低的呼吸聲。

良久,東方九大笑起來,那笑聲狂厲淒涼。

“爺!請爺……節哀……”衣衣艱難開口,她的聲音也帶著哽咽,“淩主子斷不會願意看到爺這樣的……”

“爺,請節哀!”其餘三人異口同聲。

東方九依然在笑,他不是不想聽其他人的勸,而是現在,他根本聽不見,心聽不見,耳朵就沒有用了。

若是沒有這大笑的聲音,無人會認為眼前的東方九是在笑著。那分明是比哭更悲慟的神情。

許久過後,東方九收斂了笑聲,淡淡地掃了眼眉頭深皺、眼神擔憂的四人,平靜地說道:“爺沒事,你們都下去準備各自手上的事情,計劃明日便開始。”

“爺!”開口的是相楚,迎上東方九冰冷的黑眸,相楚猛然間抖了下,放低聲音問道:“明日便開始,是否稍顯早些?”

東方九看都沒看相楚,伸出食指在唇下狠狠抹過,他盯著手上的殷紅,幽幽地道:“是晚了。”晚了呢……

東方九輕輕揮袖:“都退了吧。”

四人相互一視,均不再言語,紛紛退了出去。

……

“母親,或許,兒子天生就適合坐上那把龍椅呢,嗬嗬……”

“母親,你看,再也沒有什麼能影響兒子的東西了……我是沒有弱點的人呢……”

“母親……我不會流淚的……絕對不會……早不會了……”

“母親,你都沒見過淩兒……我一定會將她帶來見你的,一定……”

……

“淩兒,我的小淩兒,你不乖呦~怎麼會這麼不乖呢?……”

沒人發現,在寂靜的深夜裏,東方九的聲音是如此的支離破碎,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一雙了無生氣的黑眸。

“淩兒,再不會有人問我天下與她誰更重要了。”

“淩兒,再不會有人跟我的天下‘爭寵’了。”

“淩兒,你不相信我是對的,你看,你走了,我卻依然在這兒。你看,我也不過是為你吐了一口血而已……嗬嗬嗬嗬……”

“淩兒……”這一聲,輕的徹底,痛的徹底。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

隻有生死相隨的,才是世間真情麼?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世界裏的某個刹那,曾有個人緊緊地抓著另一個人的手,笑著說:你要活著,我也是,生死相隨,不適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