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讀心術的她怕是無力逃生了。
“嘎吱——”一聲被拖長了的悶響後,屋內忽然透進幾許亮光,五個黑衣蒙麵人舉著火把走了進來,為首一人虎背熊腰,身材高大,隻露出一雙眼睛凶狠地瞪著她,當是他們的首領,星薇認得出這些就是綁架她的人。
“七公主!”那首領悶哼道:“我家主人請公主在此做客數日,招呼不周之處還望公主包涵。”
“做客?”星薇冷笑,“深更半夜將本宮從驛館擄來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這就是貴主人的待客之道?若貴主人不懂怎樣待客,本宮倒是樂於教誨於他。”
第80節:第10章花好月圓(4)
那首領氣極,卻不便發作,隻好恨恨地說:“公主好利的嘴,隻可惜再利的嘴,遇上了本大爺也得閉上,來人,封住她的嘴。”仿佛與星薇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他有心折磨於她。
“不必了,你若不想聽我說話,我不說就是。”星薇走到靠牆的一張石床邊坐下,安安靜靜地果真一句話也不說。
黑衣首領正待發作,卻見一同樣黑衣黑褲的人跑了進來,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半晌。
首領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低聲吩咐道:“沒想到竟被他們找到這裏,去,讓暗組去招呼。”
那人得令,一溜煙地走了。
那首領尋了張椅子嘿嘿冷笑了兩聲,道:“外邊兒有人來救你了,可惜他們永遠也到不了這裏。”
星薇冷眉以對,並不搭話。
不到一盞茶時間,那人去而複返,如此三趟,那首領再也按柰不住地來回踱起步來。
“你害怕了。”星薇淡淡地說,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那首領牛眼一瞪,喝道:“笑話,本大爺天不怕地不怕,害怕的是你。”
“你的心在顫唞。”星薇不依不饒地道,“你害怕了。”
嘴角的笑意更深,如深夜裏靜靜開放的薔薇,美麗而妖異。
“住口,住口……”首領拔刀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惱羞成怒地大喝道,“該死的,不準笑。”然而,仿佛存心氣他似的星薇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首領……”正在兩相對峙,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名黑衣漢子第五次衝了進來,驚恐地大聲道:“那人瘋了,暗組的兄弟全折在他們手裏了。”
“全折了?”首領彷徨著轉身麵對他的手下,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喃喃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隻三個人就折了我辛苦訓練的死士?”
“他瘋了,那個穿紫衣的人瘋了……”那手下惶恐地道,他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劍起劍落,便是漫天血雨。
紫衣?星薇不變的笑容卻因這兩個字凝固在唇邊,她滴水不漏的鎮定已開始出現裂痕。
第81節:第10章花好月圓(5)
是他嗎?
直覺告訴她,是他來了……
偌大的庭院中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左宿商仗劍站在中央,森寒的劍尖猶自滴著殷紅的血珠,他陰鬱的麵龐沒有一絲情緒,眸光清澈卻寒冷如冰,微風拂開他的衣袂與墨發張揚如水藻,月光下,他狠烈地如同嗜血的修羅,讓人望之膽寒。
“她在哪裏?”左宿商冷冷逼問著最後一名對手,那人除了搖頭已駭地說不出話來。
“你要找的人在這裏!”一聲暴和,黑衣首領挾持著星薇從屋裏慢慢走出來,左宿商尋聲轉過身來,驀的眸子一亮,急切地喊了聲:“星薇!”
星薇被挾持著緩緩走入庭院中,白晃晃的鋼刀架在她雪白的頸項上帶起的亮光刺痛了左宿商的眼,他咻地揚起劍尖對準他,狠厲道:“放開她!”
他話聲剛落,隻覺背後忽然風動,方才那名脫身的手下已持劍合身撲上,直取他後背空門。然左宿商卻一動未動,並不是他不怕死,隻因他知道左硯和風子楚不是死人,果然那人身還未至就已撲倒在地上,左硯的銀索已絆住了他的腳,可憐他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魂歸離恨天了,風子楚從陰影裏走出來,他兩手空空,他的劍已釘在了那偷襲者的身上。
“風子楚,原來是你!難怪你們能夠追蹤至此。”那黑衣首領咬牙切齒地盯著風子楚,若眼神能夠殺人,風子楚已躺下不知多少次。
風子楚看著他能夠吃人的眼神,心中“咯噔”了一下,這人對他的仇恨是發自內心的,發自靈魂深處的,是什麼人會對他有如此深的恨意,他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那神乎奇技的追蹤術讓他惱羞成怒了?
幹什麼,又不關他的事,誰讓他們不找個好點的地方躲,怎麼,自己不濟事,還要怪人家太厲害啊。風大公子沒好氣地瞪了回去。
“喂。”左宿商輕輕揚了揚劍,冷冷道:“我說放開她,你沒有聽到麼?”
那首領剛被風子楚瞪地氣炸了肺,又見左宿商這樣目中無人,氣地吹胡子瞪眼就差沒跳腳,招呼起剩餘的手下,吼道:“上,都給我上,誰殺了這兩個臭小子,主人重重有賞!”
第82節:第10章花好月圓(6)
於是乎,剛剛平複的戰場又掀腥風血雨,左宿商噙著一抹淒厲的笑再添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