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扣若果這話是在兩年前你問我,我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因為那時的我心裏隻有一個你,滿心滿眼都隻有一個你,隻想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可你當年回報我的是什麼,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的感情你說放下便放心,沒有一絲留戀的走了,你讓我再不敢相信男人。”徐懷詩頓了一下,眼神放柔了不少:“不過,就在剛才,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平了。”徐懷詩摸著自己的胸口,嘴角帶了一抹笑:“因為,王扣,你後悔了,我看見你後悔了,這也就夠了。”

徐懷詩深吸了口氣,平複了情緒,輕聲歎了口氣,黯然道:“王扣,你走吧,我對你心早已冰涼,你我心裏都清楚,從你那天的轉身便已注定你我之間沒有可能了。”

“四兒!”王扣緊緊拽住徐懷詩的手,生怕徐懷詩這個轉身之後他們就真的兩清了。

徐懷詩低頭望著被王扣握住的手腕忽而抬頭笑了,那樣淺淺柔柔的笑,時光霎那間便似回到了霍樟那顆老樹下,青青的映日果還掛在兩人頭頂,淡淡味道飄了下來。

徐懷詩沒有掙脫,任王扣那般緊緊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都很涼誰也給不了誰半分暖意,隻聽徐懷詩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像是對王扣又像是對自己說:“男女之間真就是這般奇怪,自己以為可以相伴終身的人,最終卻是勞燕分飛,反倒是當初一無瓜葛的人卻終成攜手之人。王扣,我要嫁人了,不管你曾在我心裏有多重,但我要嫁人了。”

徐懷詩抬頭,一雙彎彎的眼睛定定的望著王扣,像是隔著千萬裏,像是王扣在夢中見過千百次那樣,無聲的對他說:“王扣,我們已經再無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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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詩回家竟是不知不覺走到了徐懷凝的院子前,門開著,徐懷詩望著坐在院子裏仰頭發呆的徐懷凝,嘴角展著半分笑卻似噙了十分的苦。

徐懷凝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徐懷詩,緩緩倒了杯茶水放到空座上:“要不要進來坐坐。”

自那日山上以後,徐懷詩沒再徐懷凝講過一句話,但今日見了徐懷凝一身未亡人的打扮心上卻是酸的發疼。徐懷詩歎了口氣,終是抬腿走了進去。

徐懷詩坐下並未說話,隻是望著徐懷凝鬢角那一朵小小的白花發愣。

徐懷凝抬手撫了撫發鬢:“我知道晚了。”

徐懷詩望著眼神幽幽的徐懷凝,消瘦的臉頰讓她的一雙眼在臉上顯的更大,徐懷詩知道梅四良最愛望著徐懷凝的一雙眼睛笑,那笑裏有牽就、有隱忍、有縱容、有成全、有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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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師兄是生是死都永遠隻想你好。”

徐懷凝笑了笑,那樣的雲淡風輕:“小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的心終於不再惶恐,終於可以一心一意的向著四良了。”如今的徐懷凝喜、樂、悲、苦都隻會在她臉上輕輕帶過,她對梅四良也許不及徐懷詩對王扣的堅強,也沒有徐懷詩的決絕,一切不過是輕輕的來,淡淡的去,但並不表示她愛的便沒有徐懷詩深。

“你今日怎會到我這裏?”徐懷凝問,她見徐懷詩的模樣也不像過得比自己好。

“我在門口遇見了王扣。”

徐懷凝側過頭把耳朵離的更近:“然後呢?”

“然後我告訴他我要嫁人了。”話出口,已有一層水霧彌漫過徐懷詩的眼:“他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你怎麼答?”其實徐懷凝不問也知道答案,能讓徐懷詩這般痛苦的人,世上除了王扣便再沒第二個人。

徐懷凝握住徐懷詩的手:“若真想放下便把他掃到一角再也不要去想,若真放不下便隨著自己的心去決定。”

徐懷詩抬手擦了擦眼淚:“他跟我說自始錯的便是他,若果這是牌局該多好,錯了,輸了,重來一次就好。如果可以重來,錯的那個是我又何妨。三姐我不想哭,可你說為什麼眼睛卻是不聽使喚。”徐懷詩越擦淚卻掉得越多。

徐懷凝拉過徐懷詩的肩膀讓她靠到自己懷裏,就同以前做過千百次都一樣,輕輕拍著徐懷詩的肩道:“小妹,你可真傻。”

徐懷凝拉過徐懷詩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你不想哭,可你的心在流淚。要麼你就這麼任它把淚流幹,要麼你就讓它就此止住,除了你自己旁人都幫不了你。”

徐懷詩吸了吸鼻子,到覺得現在徐懷凝勸自己的話就像自己當初勸她的一般,可無論徐懷凝怎般說,徐懷詩心裏早已有了定論:“我的心在流淚又怎樣,在流血又怎樣,我和王扣之間早已是不可逆。如果可以我真想自己從不認識這個人,像如今這般心裏留了一點恨,那種苦讓人太難熬。”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兒覺得是真要結束了吧,旁人該交待的都交待的差不多了,詩詩的留到最後~~~~

順便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