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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於路說“總有一天,我會將整個天下奉到你麵前。”

於菲笑道“奉到我麵前,任我踩踏麽?”

六月的中旬,夜涼如水,素問齋滿室艾草熏香,春香為趕蚊蟲甚至在洗澡水中添了些茱萸。於菲淨身後,催春香到房間沐浴,她披著薄衣走到紫藤花架下,閉眼嗅著滿腔的芬芳和甜膩,清風徐徐拂麵,瑤琴之音緩緩輕撫耳畔,她靜坐諦聽,不多會琴聲漸疾,如疾風驟雨敲打青石紅瓦,琴聲嘶鳴,帶著點冰冷,仿佛彈琴之人心中有著焦躁。

於菲循聲而去,過了素問齋的青石橋,在清心亭前見連梵一襲月白縞衣,豐神俊朗,蹁躚出塵,身畔掛著一柄長劍,修長古樸的劍鞘,隱隱藏著寒氣。

“連王殿下,”於菲斂襟深深一禮。

連梵用手虛扶,“二小姐不必如此客氣,叫我連梵或連公子便可。”

“連公子,”於菲一襲竹青長衫在月夜下說不清的清爽飄逸。

“連公子,可是有何心事?多日來叨擾了連公子,民女也無好禮相贈,不若您將苦惱之事說出來,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連梵聽她這麼說不禁抿唇輕笑,道“不過是家常之事罷了,借琴抒情,二小姐倒是可以引為連某的知音。”

於菲走到他瑤琴旁,十指在琴弦上輕撫,撥了幾個顫音,笑道“以琴抒情,借琴泄情,倒是好事,隻是民女不通音律,有連公子教授,也是略通皮毛,已然頑劣不堪,怎可引為知己?”

連梵皺眉,道“歌姬白蓮憑一曲《餞別》一舉奪魁爭得牡丹花神之美譽,傳聞《餞別》正是出自二小姐手筆。”

於菲低頭不禁紅透耳根,隨即笑道“曲藝多是出自當時心態,不過是打發時間消遣罷了,若是連公子定要聽一曲,於菲念著您多日的救命之恩,倒是可以為您彈奏一曲,隻是怕辱了連公子的慧根。”

連梵笑道“哪裏哪裏,隻聽外間傳聞二小姐一曲千金難求,連某不過收留二小姐幾日,能有幸聽聞二小姐現場作曲,連某已是幸運之至。”

於菲溫婉一笑,眼前拂過於路那張如玉巧笑卻故作肅顏老成的側顏,心裏一陣微溫酥軟,不禁笑道“萬望公子不要取笑民女。”

其實不過是兩地相思一曲,莫文蔚的《愛情》,歌詞淺顯,表達也太過直白。

君曾為我歌一曲,我將為君歌一生。

隻是心境不同,柔和純淨的嗓音,淺顯直白的感情,於菲唱完,一抹笑意如蓮般在唇邊悄然盛放,柔和清雅,月白的月光混著昏黃的宮燈,於菲唇角緩緩勾起,貝齒微露,笑容溫和,朦朦朧朧,輕輕柔柔,恍惚中連梵聽到自己吐字清晰的開口,“二小姐已是心上有情了吧?”

於菲沒有否認,仍是輕輕柔柔的笑容,略帶氤氳朦朧的羞怯,連梵清淡的眼神瞬間流露出冷意鋒芒,他甚至能看清於菲低頭羞怯時腮邊的一抹緋紅和唇邊的一絲柔和。

他聽到她婉轉清亮的嗓音帶著不確定的茫然繼而是欣喜快慰的愉悅,說“應該是吧,雖然如今無法長時間親身相處跟隨他身邊坦誠相待,但既然水到渠成心意使然,我願明月千裏遙寄相思,他知曉我的心思,我明白他的難處,於菲所求不多,相互理解寬容,這樣就足夠了。”

於菲從未想過自己會說出這麼肉麻的情話,不知不覺吐露隻覺滿腔的甜膩真情流露。以前對於路多的是無力和負累,經曆拘禁和中毒後,於路竭力相助,心境多少有些豁然開朗的改觀和柳暗花明的慶幸,年齡差距什麼的都不是障礙,重要的相互吸引相互寬容,她也戀愛過,她懂得惜取眼前人的欣喜和愉悅。

她更懂得相忘於江湖不若相濡以沫的知足常樂。

“連公子出身皇族,想必早已金屋藏嬌美眷成群吧?”於菲打趣道。

連梵下巴緊繃,冷笑道“連某倒是沒於公子豔福,至今孤家寡人。”

於菲一激靈,隻覺連梵這話不明就裏得曖昧,吐舌,縮了縮脖子,麵色訕訕地轉移話題。

連梵唇角揚起一絲嘲諷想道:於菲若是知曉自己的身份和於路的來曆,隻怕恨之不及,又怎會心生愛意?

隻因為於路在她落難之時不顧一切舍身相救,還是於路與她自小嬉笑成長?

是輸給了時間還是輸給了心意?

他們的生活、成長那麼相似。

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對於菲的感受,隻想能夠天天見到她,見了她又想她隻看到她一個人隻對他一人說笑,卻礙著相互內斂冷漠的性子隻是疏疏淡淡的親切若即若離的距離。他想改觀,將這個七竅玲瓏通透的清冷女子收為己有,所以才接著紅顏知己的名頭與連颺合作。

但事實又並非這樣簡單,他喜歡她是沒錯,可比起江山??????

他隻知道於菲是蒙在鼓裏不明真相,不辯是非的那一個。

連梵睨了淺笑撫琴的於菲一眼,不管那件寶貝是否藏在她身上,於路不惜一切接近她,擁護她,那寶貝必是與她相關或是她多少知曉那寶貝的藏身之處。想到這兒,連梵不禁冷笑,道“二小姐不在王府多住幾日看看繁華帝都,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