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守和長子江鈺錦此時已經被抓住了,但次子江成軒與小女兒江語安卻僥幸逃脫,若是有人提供線索,一定重重有賞。
最下麵甚至還附了兩張畫像,薑知南盯著它們看了一會兒,見那畫像雖醜,但卻非常準確的畫出了他們二人的特點。
果然,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這樣想著,薑知南轉過身去重新邁開了腳步,希望能找個破廟暫時歇歇腳。
此時的她依舊是有些懵的,完全不知告示上所說的貪汙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江成軒現如今也是安全的。
不知這其中的事情他到底了解多少,倘若有天二人還能見到的話,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不遠處就有個破廟,常年來無人供奉,裏麵睡著不少乞丐。
薑知南盡管心底害怕,但卻還是邁開腳步走了進去,找到一席之地側身躺下了,閉著眼睛強迫自己醞釀睡意。
這種地方自然比不上她那張舒舒服服的大床,但薑知南現如今累的很,卻還是很快睡了過去。
就連夢都沒有做。
……
阿寧黑著臉坐在轎子上,眉頭緊緊皺著。
今早她剛從淮南巡查歸來,風塵仆仆的連歇都沒歇就去麵見了皇上,之後……便聽朝中大臣說起了有關江家的事。
還能有哪個江家,當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有薑知南在的那個江家。
這一個月以來她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利,一直在淮南地區活動,甚至還為皇上處理了不少心疾,這趟回來,定是要受重賞的。
卻不曾想這個賞還未來,倒是這個晴天霹靂先一步到了。
這麼大個事情,她竟是剛剛才知道,身為朝中的一品禦史,竟然做了那個最後才聽到風聲的人。
那時阿寧的心底當即就咯噔了一下,連忙找人詢問現在江家到底如何。
所幸,薑知南還沒有被抓住。
阿寧鬆了口氣,原本驟然湧起的戾氣漸漸消散了些許。
“處理這件事情的人是誰?”隨即她便向那大臣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那人告訴她是孫晉孫尚書。
“知道了。”阿寧應聲道,不動聲色的重新回了原位,宛若自己隻是好奇打聽了一句而已。
至於心底到底藏著多少煎熬和痛苦,那便隻有她自己知曉了。
下朝後,阿寧連自己的住所都沒有回,直接去見了孫晉。
她之前為了鞏固勢力在朝中站穩腳,在人際關係上向來做的是麵麵俱到,之前她就和孫晉多有走動,所以這次剛一回來就去拜訪他倒也不奇怪。
那孫晉畢竟比她官職要低,一聽她要來,於情於理都要出去主動相迎。
於是在阿寧還未到達他的府邸時,便已見這人正恭恭敬敬的站著迎接她了。
“孫尚書。”阿寧一見他,唇邊隨即就勾起了一抹笑容,方才的惱怒頓時就沒了蹤影,宛若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別來無恙。”
她向來是話到禮到,周身的下人知道她這個習慣,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便已經將禮物呈了上去。
孫晉親手去接了禮物,也勾起笑去看她,一張俊朗的臉龐漸漸柔和了幾分。
阿寧命人放下了轎子,來到孫晉身邊同他一邊交談一邊往前走,全然沒有一絲高人一等的模樣。
那孫晉就是敬佩她這點,往日裏一直當她是交心的好友,所以話也比之前要多,問她這次淮南之行累不累,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獲。
阿寧皆是一一應答,仿佛真是來找他敘舊的。
直到二人已經到了孫府,落座與檀木椅上,捧起一盞熱茶時,她才終於引出了自己這次前來拜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