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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問道:“姑娘,令堂可是姓崔?”

紅衣少女一皺眉:“你這人真奇怪,姑娘在這裏多管閑事,你不問我,問我母親做什麼?”

男子抱了抱拳:“不敢請教姑娘姓名。”

紅衣少女一撇嘴,隨隨便便地說:“昔如夢。”似乎對自己的姓名也不那麼重視。她看了看地上的女人,道:“喂,我救了你,你怎麼也得謝謝我吧?”

女人麵上卻是一副怕得要死的表情。,就好像才到了毒蛇、遇見了毒蜘蛛。

昔如夢搖了搖頭,轉過來對那男子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把這可憐人放了?”

男子一聲苦笑:“姑娘先聽一段故事,再決定救不救這蛇蠍心腸的女人不遲,——”

昔如夢點了點頭:“那也好,我最愛聽故事了,我們去那邊樹蔭裏說!”

男子問:“你的名字是昔如夢,往昔的昔?”

昔如夢點了點頭:“是啊,我的名字是我姨娘給取的。”

那女人突然笑了起來:“昔如夢?往昔如夢?哈哈哈……”

第二章 簷雨叮咚

她喜歡下雨天,喜歡綠色,喜歡坐在窗前聽雨打芭蕉,聽簷雨叮咚。

寂寞,每天她隻有這樣一種感覺,那就是寂寞。幾乎,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丫鬟敬畏她是小姐,父親嫌棄她是給家族帶來不幸的災星,姐姐自幼體弱多病,不與別人過多接觸;兄長永遠在那個遙遠的角度冷冷的看著自己;弟弟也隻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慢慢走過來,怯怯地叫一聲“二姐姐”……這個家於她而言,毫無溫情,不,應該說是除了大娘外,毫無溫情。想到大娘,她的嘴角綻開了一絲溫暖的笑意。大娘也是她的大姨,她生母的親姐姐,也是這個世上待她最好的一個人。隻是大娘也很少跟她談心,每天她過去請安,大娘照例是吩咐丫鬟好好伺候小姐,然後給她一堆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東西,微笑著說:“簷雨,你越來越像你娘了。”大娘的眼底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意思,除了憐惜之外,還有什麼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的生活很平靜,就這樣一直平靜下去,有什麼不好呢?

很少有人跟她提起她的母親,她隻知道,母親當年是一個極其聰慧美麗的女子,隻是太癡。

貼身丫鬟荷衣、翠萍悄悄走了進來,荷衣柔聲說:“小姐,郡主請您過去一趟。”

簷雨仍然枯坐,好像沒有聽到。其實她是在可憐那個多病而多才的姐姐,姐姐十八歲了,仍舊隻能在一間小小的閨房裏活動,見不得半點陽光,否則就會頭痛不止,有人說她這種畏光的病帶給人的隻有短壽。姐姐是嫡出,應該有好的歸宿,可是……

荷衣的聲音抬高了些:“小姐,郡主請呢。”

簷雨低低地應了一聲:“姐姐今天好點沒?”

翠萍道:“也沒什麼好不好的,郡主這麼些年不一直是這樣麼?”

簷雨瞥了她一眼:“翠萍,姐姐是可憐人,你莫要這樣說話。”

翠萍鼓了鼓嘴,欲言又止。

簷雨道:“荷衣,你把大娘上個月給我的枇杷膏拿來,興許對姐姐有用。”

荷衣笑道:“小姐,王妃的親生女兒怎麼會沒有這些東西呢?”

簷雨皺了皺眉:“荷衣,你今天說話怎麼也這樣奇怪?”

荷衣笑了笑:“沒有啊,荷衣隻是提醒小姐,王妃給小姐的東西,郡主那裏一樣也不缺。”

簷雨一笑:“缺不缺是她們的事,拿不拿那可是我的事,好歹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