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簷雨身邊,那道銳利的目光常常會使簷雨感到渾身不舒服,他這一不在,還真是讓人鬆了一口氣,不過問總是還要問一問的。
晚上臨睡前,簷雨悄悄問道:“子明,那個棠中則好像好幾天沒見過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袁子明一笑:“沒有,他回鄉娶親去了,朕總不能讓他為了功名耽誤了傳宗接代吧?”
簷雨點頭:“嗯,也對,那要多給他一些時日,讓他好好處理完家裏的事啊。”
袁子明道:“朕給了他一個月的假。——對了雨兒,你每天和那幫小丫頭練球怎麼樣?”
簷雨苦笑:“這幫小丫頭啊,可也真夠折騰人的,我每天哪裏是和她們玩啊,簡直是受罪。”
袁子明笑道:“可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場競技哦!”
簷雨眉尖輕蹙,袁子明看得竟有些癡了,見過那麼多女人,從沒見過像她這樣既單純又有心計的,假如她沒有美麗的外表,那麼也一定是一個極具魅力的女子。
窗欞上有人輕輕彈了兩下,歐陽藍衫的聲音道:“二位,可以進來麼?”
袁子明和簷雨都整了整衣衫,這才道:“請進。”
窗子隻動了一動,燈影一閃,歐陽藍衫已站在當地,仍舊微笑著。
簷雨碰了碰袁子明,袁子明道:“姑娘有事?”
歐陽藍衫拖過一把椅子,隨隨便便一坐,慢條斯理地說:“現在可以放心說話,外麵的暗衛已經睡著了,我呢,替你們找了一個得力的保鏢,名叫穀風,老實說呢,他也算是我的朋友,這次來,是為了幫敏妹。明日,右丞相會抱病前來上朝,同時把這穀風舉薦給皇上,我想老丞相聲威素著,一定不會有人反對,之後他可以憑借身份之便,拉攏或是除掉那些對你們不利的暗衛。”
袁子明大喜:“真的麼?”簷雨倒是落落寡歡,沒有一絲高興的神采。
歐陽藍衫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兩個人的表現,點頭笑道:“歐陽藍衫從來不說空話。至於以後你們如何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那就與我無關了,穀風來了之後我就走了,你們的事我再也不會插手。——皇上,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打我們無儔殺人莊的主意,總是你想找,也是找不到我們的人的,因為,知道殺人莊在哪裏的人,早都死了。”
袁子明身上一陣發冷,一看簷雨,卻是滿臉疑惑,心中暗叫不好,再抬頭看時,歐陽藍衫已經不見了。
簷雨問道:“子明,歐陽姑娘的話很奇怪,那是什麼意思?”
袁子明道:“呃,朕,確實有拉攏殺人莊的意思,那天當著你們大家的麵都說過了啊,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歐陽姑娘為什麼忽然又提到這件事。——嗯,困了,快睡吧。”說著躺倒拉過錦被沒頭沒腦的蓋在身上,簷雨雖未肯全信,但也找不到什麼別的破綻,而且也知道袁子明對自己不會有什麼隱瞞,也就不再想這件事了。
次日早朝,老丞相果真親自舉薦了名叫穀風的武士進宮守衛皇宮,馮又封等人不便駁回,順水推舟,還建議給穀風一個大大的封號,是禦林軍副統領兼禁軍副教頭,袁子明樂得同意。宣穀風進殿時,一般朝臣都驚呆了:馮又封本是胭脂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但和這穀風站到一起,卻是相形見絀,隻因馮又封是陰柔之美,不脫脂粉氣,而那穀風則是陽剛之美,傲岸英挺,一見之下讓人為之神奪。
穀風來到皇宮上任之後,立刻成為了宮中所有宮女議論的話題,很多宮女有事沒事都會討一份差事,一份可以接近穀風的差事,為的就是看他一眼,或是讓他看自己一眼。
就連簷雨身邊的荷衣和翠萍也不例外,這幾天總在簷雨耳邊嘰嘰喳喳,三句話不離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