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蓮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西門夫人看起來三十許人,“聽口音你是南陽城人?”

“是的。奴婢家中南陽城西尤家營。”

西門夫人悵惘的笑了:“和我是同鄉。我娘家在獨山腳下,我姓蘇。”

“是禦劍門蘇家嗎?”

西門夫人頷首。

尤蓮有點驚喜:“三月三去獨山時我都路過禦劍門的!”

禦劍門在南陽城雖然比不上做過三屆武林盟主的南宮世家,可是也是大大有名。

此時的西門夫人仿佛已沉浸在回憶之中,“我年輕時也常在三月三上獨山。”

“‘三月三,上獨山’,那天真的很熱鬧。”尤蓮也回憶起“三月三”獨山的盛況。

“蘇蘭,你和誰在聊天?”

門簾掀起,一位白衣男子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一位藍衣少年。

尤蓮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望去,眸子頓時仿佛被定住,心髒猛地跳了一下,一陣抽痛。

驀然舊事上心來

韓水月斂身行禮:

“參見師父!”

尤蓮聽見自己木木的聲音:“參見城主。”

韓水月又道:

“南宮哥哥來了!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尤蓮的聲音平板身子僵硬:

“奴婢見過南宮公子。”

南宮瑞靜靜望著尤蓮,眸子平靜如水,過了一會兒方道:

“不必拘禮。”

名滿天下的白雲城主看起來年約三旬,玉樹臨風,風神如玉,麵部精致得近乎完美,身著白雲城常見的樸素白衣,可是掩藏不住絕世的風華。可是尤蓮也隻是短暫的驚豔,她的心亂糟糟的,耳朵一直嗡嗡作響。

城主夫婦堪稱一對璧人,望之若仙。城主很少說話,眼神溫柔如水,始終落在夫人一顰一笑間。

城主的侄子南宮瑞似乎也很沉默,很少說話,一直在專心陪舅舅舅母賞花,眼神偶爾會投射到尤蓮身上,倏忽移開。

韓水月唧唧呱呱說個不停,尤蓮一直非常沉默,常常低頭不語。

不久,白雲城主去看弟子練功,尤蓮趁機向城主夫人告退,跟著韓水月離開了。

到了演武場,尤蓮坐在走廊裏看了一會兒就悄悄離開了。

傍晚小王爺回來的時候,韓水月也跟著來了。一見尤蓮就姐姐長姐姐短噓寒問暖,原來趙宗實告訴她尤蓮病了。

到了晚上尤蓮早早睡了。

趙宗實也擠到了榻上,手伸到尤蓮肚子上開始摳尤蓮的肚臍眼。

他不知道小時候怎麼養成的毛病,愛摸肚肚,愛摳尤蓮的肚臍眼,平常尤蓮也罷了,可是今天心情很不好,一把甩開他的手。

趙宗實的手停了一會兒又習慣性地摳起來。

尤蓮猛地坐起推開他:“我心情不好,不要煩我,讓我靜一會兒好不好!”

小王爺定定看了尤蓮一會兒,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尤蓮坐在趙宗實床前等他醒來。

看著他濃黑的眉睫,高挺的鼻子,尤蓮手撫上去,長長歎了口氣。

趙宗實似乎醒了,眼睫毛動了幾下。然後睜開眼睛,也不理尤蓮,自顧自穿衣下床,沒吃早飯就離開了。

尤蓮一天沒有出門,一直在後院苗圃忙碌。

到了晚上小王爺回來了,他不理尤蓮,尤蓮也不理他,兩人陷入了冷戰。

臨睡前,尤蓮搬著自己的鋪蓋到了一樓睡。

半夜,尤蓮忽被驚醒,一睜眼,趙宗實坐在她的床上,俯身趴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