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剖之,取之,貼之。”

尤蓮沒想到謝傷的醫術精高明到這種地步,激動的問:“你說什麼,貼?”

謝傷為了降低尤蓮對未來懷孕生子的恐懼,很耐心的解釋:“我試驗了很多次,把孕婦的肚皮剖開,取出胎兒,在用一種魚皮提煉出的膠貼在切口上,再輔以消腫去毒的藥,不久切口就可以長好。”

“你為孕婦剖過嗎?”

“剖過一次,有一年,當時我在契丹,一位教眾難產昏厥,家裏人來求告,我正好在那裏。”

“成功了嗎?”

“當然,她的孩子現在都六歲了!”

“那你幾歲?”

尤蓮終於問出了這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但是心裏卻一直在禱告:千萬不要比我小很多!千萬不要比我小很多!千萬不要比我小很多!

“大概二十五。”謝傷有點瞌睡了。

“為什麼是大概?”尤蓮繼續追問。

“因為我是孤兒啊,師父也不知道我準確的年齡,隻是說應該是二十五左右。”

“你有師父?你師父呢?”

“當然了,難道你以為梵音教是我創立的……”謝傷終於扛不住睡意,睡著了。

“喂喂,不要睡,我還沒有問完呢!”尤蓮有點抓狂,她白天睡得大概有點多,現在根本沒有睡意。

謝傷變得忙碌起來,常常一天到晚都在處理教內各種事物。尤蓮有一次和小萍去到議事堂給他送東西,進去的時候,謝傷和五位堂主正在議事堂討論如何賄賂拉攏東京某些主管官員,她聽到謝傷在說,愛財就給銀子,愛色就送美人,愛名就使之揚名,總之,投其所好,如果都不行的話,那留著他的命幹嗎。

她離開的時候,議題已經轉向南宮世家與少林寺等名門大派組成的對抗梵音教的白道聯盟。她不願接觸梵音教的隱秘,於是很快就離開了。

此時正是初春時候,桃花穀的桃花全部盛開,一串串,一團團,一簇簇,一枝枝,密密匝匝綴滿了枝頭,整個桃花穀都成了粉紅的世界。小雨細細下著,把山穀草地樹林都淋得濕漉漉的。尤蓮站在窗口,遙望滿山滿穀怒放的桃花,覺得有些孤獨。

正在這時謝傷過來了。他站在尤蓮身後好一會兒尤蓮都沒發覺。

“是不是有點悶?”

“嗯。”

“走,我帶你去看好玩的東西!”

謝傷拉著尤蓮就走,尤蓮試著甩開,但沒有成功。

到了門口,早有人打著傘跟上來,謝傷把傘接了過來 ,擁著尤蓮在雨中漫步。

江南三月的雨,如細絲般扯落著,卻並不寒冷,反而給桃花穀帶來一種朦朧的美。

謝傷不愛穿白衣,今日穿著一件稍稍帶點綠意的春衫,更兼姿容秀美,撐著傘漫步在雨中,靜美如一幅水墨山水。尤蓮望著他的側臉,再一次感歎造物主的偏愛。

謝傷引著尤蓮來到議事堂後麵的小院,穿花拂柳,很快就來到那座小樓前。謝傷引著尤蓮直接上了二樓,到了二樓的門前停了下來。

二樓正中間的門上掛著一把鎖,但是謝傷並沒有拿出鑰匙開門,而是從頭上拔出簪發的玉簪在門上按一定的方位點了幾下,剛點完就聽見“紮紮”的聲音,等聲音完全停止之後,謝傷才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鎖。

二樓更像是一個小型圖書館,裏麵整整齊齊擺著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分門別類放著東西。謝傷拉著尤蓮一排排的介紹:

“你看,這一排全是各個門派的秘籍!”

尤蓮拿起一本看了看,原來是一本少林拳譜,再拿起一本,書本很舊,封麵上已經有了蟲蛀的痕跡,但是上麵有三個大字——“蝕心經”!尤蓮在長安是聽人提起過。放下《蝕心經》,尤蓮拿起一本看起來新一點的,上麵寫著《明玉功訣》,她知道明玉功是白雲城武功,因此抬頭看了謝傷一眼,謝傷看到尤蓮的眼神,就帶著點賣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