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燁卻不知道,傅禦與他分道揚鑣後,又折回了許家所在的巷子裏。
隻不過這次沒有再走正門,而是跳牆而入,不一時便已身在許府的內院了,這麼多日都沒見心上人了,好容易今兒有機會了,傅禦怎麼可能不見許夷光一麵就走?
彼時許家的內院裏,小姐們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各式雜耍,戲她們都跟著自家的長輩看得聽得多了,雜耍卻是自來少見,所以今日見了,難免有些個忘乎所以,打賞也是經各自的丫鬟,流水般送到對岸去。
許夷光對這些小把戲卻是提不起興趣來,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樣,想是心早已老了吧?
倒是身旁的顏曦,看得一臉的如癡如醉,一開始還偶爾會與許夷光感歎:“就是要看這些才來勁兒嘛,那些個咿咿呀呀鏗鏗鏘鏘的,連所謂的武戲都全是花架子,我一看就想睡,誰耐煩看!”
後來便看得徹底癡迷了進去,也顧不得許夷光了。
許夷光見她這樣,便與她的丫鬟說了一聲:“我去去就回來,若你家小姐問起我,就告知她一聲。”
起身出了小花廳,去了淨房,趁機讓跟著的穀雨去大花廳裏看看李氏可還好,李氏的身體許夷光倒是不怎麼擔心,娘如今身體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她隻擔心她午宴吃了酒,萬一後勁上頭怎麼辦?
穀雨很快答應著去了。
許夷光方更了衣,收拾一番,慢慢的出了淨房。
不想才拐出一扇月亮門,迎麵就遇上了傅禦。
許夷光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眼花了,這青天白日的,傅禦怎麼會出現在自家的內院裏?所以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可揉了兩次眼睛後,眼前一身深青勁裝,看起來略有些疲憊,但仍無損他英挺俊逸的傅禦還是在,這下許夷光確定自己不是眼花了,忙道:“傅將軍,您怎麼會在這裏,莫不是迷路了?”
問是問的他是不是迷路了,卻自己都覺得這個說辭可笑滑稽,誰迷路會迷到別人家的內院裏來啊?
關鍵今日來的男客裏,沒聽說有他啊,難道是特意來找自己的?可上次不是說好了……算了,不說上次了,說了也是白說,但他們之間的交情,的確沒好到這個地步吧!
傅禦見她急得臉色都變了,聲音也壓得低低的,卻是心情大好,道:“我不是迷路了,是從天津衛趕回來後,無意聽說了今日是令堂的生辰,所以趕來道賀,再就是,有件事想與許二姑娘說。”
說話間,快速的自上而下溜了她一眼,見她穿了一襲青煙紫繡折枝堆花的長裙,烏黑的頭發梳作彎月髻,戴了一對海棠滴翠銜珠流蘇的步搖,想是因今兒乃她母親的好日子,不但衣妝都華美鄭重,臉上還薄施了脂粉,襯得整個人越發的明豔無雙。
傅禦的心跳便不受控製的加快了,幾乎要忍不住一把擁她入懷,再把她整個兒揉進自己的身體後,以後時時刻刻都不再分開。
還是聽見許夷光又開了口:“多謝傅將軍盛情,隻是傅將軍盛情太過,我們母女難免受之有愧,所以還請下不為例。至於傅將軍說的有事想與我說,若是與我無關,就請不要說了,即刻離開,這裏到底是內宅,來來往往的都是女眷,傅將軍留下實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