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夷光帶著春分走向花叢深處,不想迎麵卻遇上了一個頗眼熟的丫鬟,一見她就驚喜道:“許二姑娘,原來您在這裏,可叫奴婢好找。四小姐去那邊……那個更衣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摔破了,又不想驚動了老夫人夫人和各位貴客,所以讓奴婢們來尋許二姑娘過去給她簡單處理一下,請許二姑娘快隨奴婢去吧,我們家小姐也在那邊守著四小姐呢。”
說完見許夷光似是沒想明白她們家小姐是誰,忙又補充道:“我們家小姐行六。”
原來是顏六小姐的丫鬟,難怪她覺著眼熟,許夷光半是擔心顏曦,半是想著顏六小姐乃顏曦的庶妹,自己和姨娘都得在鎮國公夫人手下討生活,自不敢弄鬼,於是應了一聲:“那你快帶路吧。”
帶著春分忙忙隨那丫鬟去了。
卻在左拐右拐後,拐到了一個相對偏僻而荒涼的地方,就算顏曦想解決三急問題,山頂唯一的淨房又忙不過,她也絕不會選這樣一個地方才是!
許夷光心裏越發肯定有詐了,因淡笑著與那丫鬟說了一句:“你不是顏六小姐的丫鬟,而是顏三小姐的丫鬟吧?”
一麵衝春分使了個眼色,主仆倆轉身便走,心裏仍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顏三小姐,要被她這樣捉弄,難道,就因為鎮國公老夫人對她另眼相待嗎?
不想那丫鬟動作更快,往花叢裏一鑽,便沒了蹤影。
與此同時,許夷光與春分的路也已被堵住了,堵住主仆兩個的,卻是舞陽縣主姐妹兩個,還有各自的兩個丫鬟,一共六個人,比之自家主仆隻得兩個人,無疑敵眾我寡,形式不妙。
許夷光不由暗暗後悔起自己的心不在焉與大意來,竟然那般容易就被顏三小姐的丫鬟給騙了,真真是陰溝裏翻了船!
不過她自問也沒得罪過舞陽縣主,除了昨兒為新安王世子妃治病解圍惹了新安王妃不高興,想來舞陽縣主不敢太過分吧?真是倒黴,早知道她該把銀針隨身都攜帶著的,那就算敵眾我寡,她要保護自己和春分,應當也不難……
許夷光思忖間,舞陽縣主冷笑著開了口:“許二,你竟敢背後咒罵我,不敬皇室縣主,你好大的膽子,今兒本縣主不好好兒教訓你一頓,你便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是不是!紅羅綠羅,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本縣主掌嘴!”
侍立在她身後的兩個丫鬟,便立刻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上前,捋起袖子來,那架勢一看便知道素日沒少奉命或是仗勢做這樣的事。
春分立刻張開雙臂,擋到了許夷光前麵,聲音有些發顫的叫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家姑娘罵沒罵你們縣主,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們要是真敢對我們姑娘動手,回頭鎮國公老夫人知道了,便不好懲罰你們縣主,懲罰甚至打殺了你們兩個丫頭,卻是易如反掌的,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這話說得那紅羅綠羅臉上都帶出了遲疑之色,腳下也慢了許多。
鎮國公老夫人可連她們家王妃娘娘的麵子都想不賣便不賣的,她對這許二姑娘有多喜歡有多抬舉,又是人人都看在眼裏的,就像許二姑娘的丫鬟說的那樣,回頭事情真鬧大了,難道誰還能把縣主怎麼樣不成,倒黴的還不是她們這些服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