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宓前腳去了郭姨娘的院子,李氏與許夷光後腳便知道了。
母女兩個還沒說什麼,吳媽媽已先冷笑道:“她們兩個湊到一起,想也知道不會有好話,指不定還會商量什麼陰謀詭計也未可知,太太,要不要派個人去把四姑娘弄走?”
說著,不免又想到了郭姨娘之前那副嬌嬌怯怯的樣子,也不知道老爺見過她了沒,若是見過了,待會兒怕又得如蠅逐臭般,等不及撲過去了?
李氏卻淡淡道:“弄走她做什麼,到底是許宓的生母,我這個嫡母再霸道,也不能攔著她不讓她見自己久別重逢的生母去吧?我連人都同意接回來了,又何必再在這些小節上計較,不值當,且由得她們去吧。”
許夷光也道:“連在莊子上,她們兩個尚且能搭上話兒,何況如今同在一個屋簷下,何必白費那個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
想也知道如今郭姨娘恨死了她們母女,等不及想將她們鬥倒,可要鬥倒她們,除了找出當日許明孝丟官丟功名之事的確與她有關的真憑實據,她哪還有別的法子?
而要找到證據,又談何容易,既需要人力財力,也需要時間,指不定還沒等到她找到證據,她反倒先給外祖父平了反,也有了讓祖母和父親同意娘和離的籌碼,那她們立時就走,連頭都不帶回一下,還管郭姨娘母子去死呢!
吳媽媽見母女兩個都不在意,隻得悻悻道:“好吧,就讓她們商量去吧,反正諒她們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
許夷光聞言,笑起來:“媽媽能這麼想就對了,本就是咱們的手下敗將,忌憚她們做什麼,她們不惹我們便罷,若敢惹我們,我們能打敗她們一次,自然就能打敗二次三次。”
隻不到必要,她懶得費那個神而已,連許明孝她們母女都不在乎了,自然更不會在乎他的小老婆庶子庶女們了!
何況不是還有芳姨娘嗎?她應該沉不了多久的氣了。
次日起來,許夷光便聽說了昨夜許明孝想去看郭姨娘,卻讓芳姨娘給留住了,最終沒能成行的消息,不由勾起了一邊的唇角,芳姨娘比她預料的,還要沉不住氣啊,素日也沒見她這麼在乎許明孝啊?
不過也怪不得她著急,她可至今還有一男半女呢,再不趁郭姨娘如今有孕在身,自己也趕緊懷上一個,等郭姨娘生完了,哪還有她的戲唱?
許明孝對她可從來不算好,指望他,當然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得可靠,便心裏再不在乎他了,也得先有個孩子才成。
之後母女兩個去鬆鶴居請了安。
從許老太太大太太三太太以下,所有人都一直明裏暗裏注意著她們的神色。
見李氏一副睡得極好的樣子,許夷光也是精神煥發,母女兩個竟是真半點也沒受郭姨娘回府的影響,方鬆氣的鬆氣,放心的放心,暗自悻悻然的悻悻然,然後在許老太太一聲令下後,各自散了。
待回去後,便聽吳媽媽說了許宵與許定正在郭姨娘院裏的消息,“萬幸太太當初沒有答應大老爺,自此由您來教養三少爺和五少爺,養不熟的終究是養不熟的,何必白費那個心力。”
李氏笑道:“媽媽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等敏敏的親事定下來,順利出嫁以後,她若能和離離開這個家,當然就最好,若不能,便找一處清淨的庵堂從此清修去,總歸是再不要留在這個所謂的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