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夷光睡了個懶覺,起身時都辰末己初了,想到自己昨夜等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沒能等來傅禦,不由暗暗發狠,今晚上你再來,看我還理不理你!
不過想到他剛出了這麼久的遠門回京,又是大過年的,怎麼可能少得了應酬,隻怕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又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分了……
這樣糾結著胡亂用了早膳後,許夷光去了李氏屋裏,打算母女兩個逛逛花園去,外麵雖冷,也不能整日整日的都窩在房間裏不出門吧。
不想她前腳才到了李氏屋裏,後腳便來了個婆子,行禮後賠笑道:“二姑娘,老爺請您即刻去外書房一趟。”
許夷光聞言,臉上的笑立時淡了,道:“知道老爺找我什麼事嗎?若是不急,你就再跑一趟替我問清楚,也省得大冷的天兒我親自出去,凍壞了怎麼辦?”
父親竟還有臉見她,難道他以為,他還有資格在她麵前擺父親的款嗎!
那婆子聞言,麵露難色,遲疑道:“這……老爺說是有急事立等著見二姑娘,二姑娘還是親自去一趟吧,奴婢聽說,老爺挺高興的,二姑娘也不想大過年的,惹得老爺不高興吧?”
他高興不高興,關她什麼事……許夷光正待再說,一旁李氏已道:“你父親既說有急事,你便出去瞧瞧吧,橫豎就在家裏,也凍不著的,快去快回,我等著你逛園子啊。”
見李氏都發了話,許夷光這才不情不願的道:“好吧,那我就去一趟,娘您等著我啊,我很快回來。”
隨即披了鬥篷,帶著春分,與那婆子一道去了外院許明孝的書房。
並不知道許明孝這會兒有客人,他還正笑著與客人說話兒,“……難為你有心了,說來柳先生是受過你拜師禮,也的確教過你的,你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敬著他,大過年的特地來給他拜個年倒是該的,我卻一日都不曾教過你,你也這般知禮,怪道都說靖南侯府家教好呢!”
坐在他下首的客人,不是別個,卻是傅燁。
聞言忙笑道:“世叔言重了,當日事出有因,令我無福領受世叔的教誨,但在我心裏,世叔與柳先生卻是一樣的,所以有事弟子服其勞,我為您做什麼都是應當應分的,何況今日我隻是登門給您拜個年而已,您再客氣,我可就真要無地自容了。”
話說得客氣,心裏卻是越發的不耐了。
也不怪傅燁不耐煩,任誰車軲轆般把同樣的話在短短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內,說上個四五遍,都會不耐煩的,何況傅燁心裏還深深的不齒許明孝,自然不耐煩也跟著翻倍了。
還是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許夷光了,許二老爺千不好萬不好,終究是她的父親,將來沒準兒還要成為自己的……嶽父,且沒有他的配合,他今日可見不到許二姑娘,那忍忍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才堪堪控製住了,沒讓不耐煩表現在臉上。
許明孝自不知道傅燁心裏已是不耐至極,隻覺傅燁是越看越順眼,本身長得好也就罷了,關鍵儀容氣度都還上佳,不是靖南侯府那樣的人家,可養不出這樣的兒子來。
隻可惜這傅二爺千好萬好,唯獨眼睛不大好,看上誰不好,偏看上許夷光那個忤逆不孝的死丫頭、混賬東西,他怎麼就不看上宓兒呢,宓兒除了是庶出,哪點不比許夷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