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夷光搖頭,“沒事兒,才聽我大伯母說,她要出來,讓人給勸住了,沒讓她出來,師叔別擔心,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汪思邈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醫鬧呢,顧名思義,就是出了醫療糾紛與事故後,要麼就是病患的家屬,要麼就是受病患家屬委托,到大夫家或是醫館,以各種不當的方式,擴大事態,給大夫和醫館造成負麵影響,並從中牟利的行為。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下麵這幾個人今兒的行為,簡直就是小兒科,不過,到這裏來……我是說進京以來,這還是我見到的第一次,人還這般可惡可恨的。不過敏敏你放心,有我和你師父在,還有你的傅將軍在,他們此番絕對討不了一絲一毫便宜去的!”
‘你的傅將軍’……
也就是說,師父師叔與丁卯湊到一起趕過來,不是巧合,如今師父與師叔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許夷光一下子紅了臉,嗔道:“師叔渾說什麼呢,我與傅將軍,不過就是萍水相逢,有幾分交情罷了,不想您想的那樣……”
汪思邈撇嘴,“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樣了?說得你師叔我沒年輕過一樣,不對,我現在依然很年輕!我是說,你師叔我心裏都明白,若不然,他幹嘛一得了消息,縱自己暫時出不了宮,也運籌帷幄於千裏之外,打發了那丁卯又是去通知你師父和我,又是去找敖家母子與朱大娘過來,還立刻布置了人去查張家那個忽然冒了出來的表哥的?”
許夷光聽到這裏,雖又是甜蜜又是暖心,還是立時打斷了汪思邈,“師叔什麼意思?敖大嫂的表哥,難道,果然不是她的親表哥嗎?”
汪思邈點頭:“嗯,你也看出來了?街坊四鄰都沒聽說過張家有這樣一個侄兒的,方才我冷眼看他的談吐氣質,也與張大大不相同,所以這件事一定有人在幕後主使,你的傅將軍已經打發人去查了,想來很快就能揪出那個幕後主使了。”
許夷光再次紅了臉,“師叔,不是說了讓您別再渾說的嗎?”
汪思邈笑起來:“我是不是在渾說,你自己心裏不知道啊?我雖沒見過人,也聽說過他的大名和事跡,聽起來倒是個配得上你的,如今看來,他對你也還算可以,隻是沒見到真人之前,到底還是不放心。你什麼時候抽個時間,帶了他去你師父和我都掌掌眼吧,我們吃的鹽差點兒比你吃的米還多,總比你會看人些,隻是一點,在沒有正式定親之前,不許與他見得太多,在沒有正式成親之前,更不許讓他占了你的便宜去,知道嗎?”
嘖,才上初一初二的年紀呢,就開始談戀愛了,對方還比她大了六七歲,那個傅禦簡直就是戀童癖,摧殘幼苗嘛,還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呢!
不過算了,在這個十四五歲就該出嫁了的年紀,十三歲也不小了,旁人家的女兒,這個年紀差不多都在備嫁了,他還能說什麼?
隻能趁早把醜話說在前頭,讓小丫頭務必保護好自己了,誰讓他也是男人,比誰都清楚男人在某些時候某些方麵,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呢,那一個還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不成指望敏敏那個渣滓父親?
他連女兒遭遇到這樣的危機,都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裏不出來了,還能指望他其他麼,還不知道李璿這會兒心裏怎生的恨,怎生的滴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