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禦自打得知許夷光最初是獨自帶著春分出去,就主仆兩個弱女子直麵來鬧事的張家母子開始,心裏便於疼痛憤怒難當之餘,隻剩這一個念頭了。
等之後又得知了大太太與三太太也帶了人去大門外,給許夷光撐腰張目後,他的念頭不但沒有打消,反而更強烈了。
既然最親的人不肯保護敏敏,那就他來保護,他來為她撐去她頭頂的那一片天,讓她再不受任何的風吹雨淋,隻要她肯答應他,哪怕前路再艱險,哪怕他要付出再大的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可惜許夷光到底還是沒有同意他的請求,隻是紅著臉搖頭道:“還是別了,太夫人疼你愛你的心,必定與我娘疼我愛我的心是一樣的,你就別惹她生氣與傷心了,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什麼區別,隻要,……彼此的心都不變。何況,我正打算盡快想法子讓我娘與許二老爺和離呢,要是你請了媒人來提親,我祖母勢必死也不會同意了,那不是誤了我娘後半輩子嗎?”
說完,見傅禦隻是抿著唇不說話,隻得又笑道:“我知道你都是心疼我,為我好,可我真沒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好歹我還有你,有師父師叔不是嗎,何況我大伯母三嬸嬸還有姐妹們,也都一心為我著想,我得到的比沒有得到的多多了,若我還不知足,還想要更多,隻怕老天爺都要看不下去,劈一道雷下來劈我了……唔……”
話沒說完,已讓傅禦伸手捂了嘴,沒好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下次再這般口無遮攔,我堵你嘴就不是用手了啊!”
許夷光俏皮的瞪大了眼睛,含糊不清的說:“那、那你用什麼啊……”
明知故問的說完,知道傅禦心情還不好,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隻得壯著膽子,強忍害羞,試探的伸出舌頭,輕舔了他的手心一下。
傅禦立時如遭電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次日,雖然猜到承恩侯太夫人多半不會提前打發人來接自己進宮了,許夷光還是四更剛過,便起身裝扮一新的等著了,以防萬一,萬一承恩侯太夫人仍然打發了人來接她呢,她總不能手忙腳亂的胡亂收拾一通便去吧?
那也太失禮了,何況還是在一國皇後的麵前失禮,是問罪都可以的。
隻可惜,許夷光一直等到辰正時分,都沒能等到承恩侯府來人,顯然,她今日是無論如何,都等不到了。
好在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自然也無所謂失望,許夷光很快便卸了妝換了衣裳,去到李氏屋裏母女兩個一道用過早膳後,便開始檢查起彼此的行李來,檢查完了,再打發人去讓大太太替她們備兩輛車,她們就可以去辭過許老太太,出門了。
“……我四個箱籠,娘五個,兩輛車足夠了,就是我院子裏那些花花草草,不能一並拔了帶走,莊子的地都是熱地,我那些花花草草卻大多喜陰喜涼,怕移過去了也活不了,真是好生可惜!”許夷光離開樊籠在即,心情自是大好的,就是舍不得她院子裏種的那些草藥,好些她都種好幾年了。
李氏聞言,笑道:“若實在舍不得,回頭再設法連土帶株的一並移過去,隻不直接種在地裏,種在盆子罐子裏也就是了,想來能活。”
眼見新生活就要開始了,李氏的心情也是大好,因為心情好,連帶氣色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