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務事,我無權阻止你?”許明忠氣極反笑,“行,既然如此,我回去後就分家,等分了家後,除非你隻剩最後一口氣,馬上就要死了,否則休想我再管你任何事!”
許明孝被噎得一窒,想到若真分了家,若大哥真不管他了,他們二房隻怕要不了多久,日子就得過不下去……可他又委實咽不下這口氣,是個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仍梗著脖子嘴硬道:“大哥要分家就分便是,反正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處置了奸夫淫婦的!”娘還在呢,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大哥把他分出去,至少娘在一日,大哥就得管她一日。
果然就聽得許老太太尖聲說道:“老大,你怎麼能這樣與你弟弟說話,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唯一的弟弟,有今生沒來世的,如今是我還活著,你就不管他了,明兒我要是死了,你豈非越發不會管他的死活了?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狠心的東西!”
許夷光在一旁見狀,半是同情許明忠,半是實在不耐煩看他們母子三人扯皮,於是與許明忠道:“許大人,有一件事我得先澄清一下,家師叔是因為看我急著回來,想著我們母女兩個都手無縛雞之力,怕我們被打,才會仗義跟了我一起回來的,畢竟令弟打女人是有那麼多前科的,也虧得他跟著我回來了,不然誰知道這會兒我們母女已被打成什麼樣兒了!”
汪思邈冷笑接道:“何況還是令弟先動手打了我,我隻是正當防衛,還望許大人明鑒!”
許明忠對李氏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何況“捉賊拿贓,捉奸拿雙”,自家那不成器的東西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給人家定罪?又憑什麼發落人家?
遂點頭道:“縣主與汪大夫的話,我自是信得過的……”
“大哥,你什麼意思!”話沒說完,已讓許明孝恨聲打斷了,“他們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向著他們,我才是你的親弟弟好嗎,你既然不念兄弟之情,我也不指望你了,你立刻走你的便是,我卻是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處置了奸夫淫婦再走的!”
一旁一直冷眼看著,一句話也沒說過的傅禦忽然上前,笑著與許明孝道:“許二老爺不肯自己走,看來是想讓人扶了你走了?那就本將軍來扶你吧,隻是本將軍的手向來有點重,要是不小心碰折了你的手或是腳,再不然就是身體其他地方讓我給弄傷了,你可千萬別怪我啊。”
一麵說,一麵略微使力,將手裏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來的茶盅生生給掰成了幾半。
臉上也一直在笑,那笑卻未抵達眼底,以致一雙眼睛裏全是冰冷與狠戾,任是誰見了,都要不寒而栗。
許明孝自然也不能例外,隻差立時嚇尿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怎麼能這樣與我說話,我可、可是你……”
想說他可是他的嶽父,他怎麼敢這樣對他?!
可惜話沒說完,已讓傅禦笑著給截斷了,“我一個三品大員,怎麼就不能與你一介白身這樣說話了?你考慮好了,是自己走,還是我親自扶了你嗎?快點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