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樣的熱鬧中,傅禦走了進來。
李氏與許夷光都是又驚又喜,李氏先就笑道:“熠之你怎麼來了,這會兒府裏不是也正該吃年夜飯嗎?幾重門都關了,也沒留人守著,連個給你開門的人都沒有,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傅禦笑道:“我們府裏這會兒的確也正吃年夜飯,我想著難得過年,總要過來敬太太一杯酒才是,所以過來了。”
說得李氏越發的高興,也不去管他沒回答她他是怎麼進來的了,一疊聲的讓人添碗筷去。
許夷光則趁機小聲說傅禦:“你是不是趁大家吃喝得高興,借口去淨房或是外出吹吹風醒下酒,跑出來的?給我娘敬了酒就快回去吧,省得回頭太夫人與侯爺發現你不在擔心……算了,還是別喝酒了,以茶代酒吧,待會兒你還得跳幾重牆呢,萬一摔著了……”
話沒說完,已讓傅禦給笑著打斷了:“敏敏,你這話是看輕我的酒量,還是看輕我的輕功呢?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倒是你,這是喝了多少了,怎麼臉紅成這樣?”
不但臉紅紅的,耳朵和脖子也都紅透了,粉嫩得真是讓他好想咬一口……想著李氏還在,廳外也滿是人,隻得忙端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心裏方覺著沒那麼燥熱了。
很快立夏便給傅禦添了碗筷來,他既是想著李氏與許夷光就兩個人過年,還不定怎生冷清呢,安了心過來讓她們高興的,自是舌燦蓮花,妙語如珠,幾杯酒後,便已讓李氏興致越發的高漲了。
許夷光見李氏高興,自己也高興,卻沒忘記催傅禦快回侯府去,——靖南侯太夫人那般精明的,一旦發現傅禦不在了,豈能猜不到他去了哪裏?勢必會對她越發的不喜,大過年的,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
傅禦如何不知道許夷光心裏的顧慮,心裏大是歉然,可現下他又的確沒有旁的法子讓自己的母親與自己一樣的喜愛貼體許夷光,隻得在許夷光又一次催他之後,辭別李氏,回了靖南侯府去。
就見燈火通明的大廳裏,熱鬧還在繼續,他方暗自鬆了一口氣,進了大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同桌的傅二老爺傅循見他終於回來了,忙笑著問道:“四弟你怎麼出去這麼長的時間呢,母親才問了你好幾次。”
傅禦笑道:“才酒喝得急,有些上頭了,所以小憩了一會兒,多謝二哥關心,我這便與母親敬酒去。”說完端起酒杯,往女眷席上敬靖南侯太夫人的酒去了。
關於自己怎麼離開了這麼久,說辭自然跟方才與傅循說的是一樣的。
靖南侯太夫人卻是一臉的似笑非笑,擺明了不信,不過除了一句:“下次吃酒時,記得別那麼急了,大冷天的,再吹了風,身體再好也經不起折騰。”倒是沒再說什麼。
一直熱鬧到交了子時,放了焰火爆竹,吃過湯圓後,靖南侯太夫人一聲令下:“明兒一早還要進宮朝拜,守歲就不必了,大家且各自散了,回房休息吧。”
大家方各自散了。
傅禦也回了自己院裏去,卻是才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見床上坐了個女子,在朦朧的燈光下,乍一看不是許夷光,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