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隻得訕訕的不再說話了。
不想汪思邈反倒誇起他來:“這位大夫我記得是姓姚對嗎?姚大夫有疑問能當麵就提,我覺得很好,就是要這樣集思廣益,才能進步,也才能將醫學這門深奧無邊的學科發揚光大,這一點,我和大家夥兒都得向姚大夫學習才是。”
說得姚大夫立時轉嗔為喜,也越發的敬服與感佩汪思邈了。
汪思邈看在眼裏,趁眾人不主意,衝一旁的許夷光和傅禦使了個得意的眼色,現在還要說他不會禦人麼?從來都隻有他不想做的事,可沒有他做不好的事!
許夷光與傅禦都忍不住笑起來,汪師叔怎麼能時時都這般的可愛?
轉眼又是十幾日過去。
難民街的人們沒染上天花的種過牛痘後,都已痊愈了,染上的症狀輕些,身體底子好些的人們,也幾乎都痊愈如常了,隻剩下是十分之一左右症狀重,身體底子也弱的病人,還得繼續治療護理。
但據汪思邈和眾太醫大夫看來,也是至多十來日,這些人便都有望痊愈了。
整場疫情,攏共就死了百餘人而已,要擱以往,這麼重大的疫情,卻隻死了這點人,而不是死亡殆盡,甚至蔓延全城,釀成一場巨大的災難,簡直就是絕不可能的事!
難民街的戒嚴自然也已全部解除了,就是這麼多人的生計問題,委實是個大問題,朝廷總不能一直都白白養著他們,近萬人這些日子的一日三餐和衣被衾褥,還有藥材等物,已經讓戶部上下都頭痛心痛至極了。
還是得讓這些人都自給自足才是。
不過,這些問題就不是汪思邈和許夷光他們該操心能操心的了,總歸這次事情鬧得這般大,人盡皆知,朝廷總不能再對這麼多人的生計死活不聞不問。
叔侄兩個如今最煩的,便是每日都要收到數不清的帖子,想請了他們登門為各家的孩子種痘的,越是達官貴人家,越是著急,態度也越是殷勤。
連帶九芝堂如今也是門庭若市,裏裏外外都堆滿了禮品。
可汪思邈一家都不想去,之前那樣的懷疑他也就罷了,那些所謂的人上人們,萬不該為了自己,就置難民街近萬人和幾十名太醫大夫的性命於不顧才是,至少在他眼裏,生命從來都是平等的!
如今見得他果然能治天花,還能預防了,又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到現在了都還想著什麼他們的命才是命,底下百姓們的命就不是命,他還偏不先去給他們的孩子種了,就得先給底下百姓們的孩子們都種完了,又再說!
京城的“人上人們”一開始的確都對汪思邈百般懷疑,也惟恐疫情蔓延開來,連累了他們和他們的家人。
可誰能想來,汪思邈竟真能治天花,並且用時才短短的不到一個月,便已算是徹底滅絕了天花呢?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這麼大的能耐?!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他哪來這個能耐的時候了,當務之急,還是讓他上門,為他們家的孩子先種了痘是正經,隻要孩子們不會再染上了,大人染上的機會自然也就更小了。
那大夫隻得訕訕的不再說話了。
不想汪思邈反倒誇起他來:“這位大夫我記得是姓姚對嗎?姚大夫有疑問能當麵就提,我覺得很好,就是要這樣集思廣益,才能進步,也才能將醫學這門深奧無邊的學科發揚光大,這一點,我和大家夥兒都得向姚大夫學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