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好容易強忍憤怒熬到出來了,又見到賤婦母女正被滿京城幾位最尊貴的老夫人太夫人也眾星捧月……這世道真的是沒有天理,老天爺也欺善怕惡了嗎?
左夫人想到這裏,再也看不下去了,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可想到回去後,哪怕是大年初一,也八成又得麵對丈夫和婆婆的冷臉,妯娌們的似笑非笑,還有兒子的麵無表情,她又不想那麼快回去了。
其實丈夫和婆婆的冷臉,還有妯娌們的明嘲暗諷,左夫人都能忍,她兒女們都已長成了,長子還那般的出息,難道丈夫與婆婆還能休了她不成?
別說休了她了,連真正下她的臉都不敢,誰讓她的兒子是真出息呢,所以她才能這麼快便又把管家大權給全部抓回手裏,她在左家的地位,也沒有任何人能動搖!
左夫人真正不能忍的,恰是左泉的麵無表情,也惟有左泉的麵無表情,成日都在外忙公務,好容易回家了,給她請過安後,便一句多的話都沒有,就徑自回了自己屋裏去,還清心寡欲得跟個和尚一般……左夫人真的很擔心長此以往,兒子會徹底的移了性,也會徹底不要她這個娘了。
所以,一定要盡快給他再娶個方方麵麵都可他心的老婆了,他不願意也得願意,婚姻大事可從來都講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他,憑他和自家的條件,要再找一個方方麵麵都可心的媳婦,也絕不會是什麼難事。
也省得他得了空就偷偷往九芝堂跑,去見許氏那個跟著康寧縣主母女學得越發壞,如今也開始拋頭露麵的賤人,還當她不知道,那許氏到底有什麼好的啊,讓他念念不忘至廝?
真是氣死她了!
可她又哪裏知道,兒子會那般的喜歡許氏呢,若是一早知道,說什麼也不會……不對,最可恨的還是康寧縣主,若沒有她一力挑唆,一力為許氏撐腰,她怎麼可能和離,她根本連想法都不會有,更別說付諸於行動了。
她也不會有人支持,她的父母死命的巴著他們家都來不及了,所以千錯萬錯,都是康寧縣主的錯,她那個賤婦娘也不是好東西,她就等著看老天爺降下報應那一日,還不信了她們能一直都這般順,不會有報應,不過是時辰還沒到而已!
左夫人惡狠狠的想到這裏,總算心裏好受了些,出了宮門便坐上了車,徑自回家去了,連與人應酬寒暄的心思都沒有。
稍後許夷光與李氏也終於和大家寒暄完,到宮門外各自坐上了自家的車,徑自往家趕,眼見就要交午時了,大家都是大早起來,還頂著一身沉重的行頭,這會兒誰不是又累又餓?
當然是能多快回家,就多快回家了。
汪思邈早等在宮門外了,一見李氏與許夷光出來,也沒先問她們朝拜怎麼樣,待她們上了車,又讓跟車的立夏忙忙斟了熱茶拿了點心給她們吃喝後,便上了馬,吩咐車夫往回走。
待馬車駛動起來後,方隔著車窗問起許夷光來:“敏敏,璿兒,一切都還順利吧?”
誰知道好容易強忍憤怒熬到出來了,又見到賤婦母女正被滿京城幾位最尊貴的老夫人太夫人也眾星捧月……這世道真的是沒有天理,老天爺也欺善怕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