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夷光笑道:“我也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到底開不開,回頭再說吧。你是知道我的,之前日日都待在九芝堂,在家用膳的時候並不多,你也是一樣,若我還能跟以前一樣,小廚房開不開,也沒多大的區別了,不過還得看母親是什麼意思……還是回頭再說吧。”
傅禦見她不欲多說此事,知道她心裏的顧慮,笑道:“那就等忙過了這幾日再說吧。”
心裏卻已有了主意,母親那裏,他得盡快與她老人家談談了,他從沒想過要以愛或是責任的名義,綁住敏敏的翅膀,不叫她繼續高飛了,那樣不但是百姓們的巨大損失,整個京城乃至大周的巨大損失,也是他的巨大損失,那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一時飯畢,許夷光卻沒有遂傅禦的願,梳洗一番早早歇下,而是叫了胡媽媽和小寒幾個到東稍間說話兒:“這幾日你們除了看好家,不叫人踏入正房一步以外,胡媽媽你就多與範媽媽走動,把府裏的規矩盡快弄清楚,省得回頭不慎衝撞了,就算‘不知者不罪’,到底不好看……秋分清明你們兩個就與丫頭婆子們多說說話兒,把大家的底都摸摸,最好能弄清楚哪些是家生的,哪些是外邊兒買來的,都與誰聯絡有親,與誰交好,聽明白了嗎?”
她對靖南侯府的主子們倒是都算了解,下人們卻那麼多,又更迭得快,原本記得的就少,不記得不認得的更多,何況記得的也差不多早忘了,想要憑借“未卜先知”來防微杜漸,趨吉避害顯然不現實。
偏偏“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誰又說得準區區一個不起眼的丫頭或是婆子,將來會不會給清風堂,給她惹下什麼禍事來呢?
當然得把她們的底都給摸清楚了,便將來真倒黴因她們沾上了什麼事兒,至少能約莫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有個替自己洗冤的方向。
所以許夷光不想嫁高門大戶呢,人多了,是非自然也就多了……可既然已經嫁了,也隻能讓自己適應環境,改變環境,而非被環境所束縛,所改變了。
胡媽媽忙道:“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看好家,也一定會辦好您交代的事的,不過範媽媽不是太夫人給的麼,想來不至於,也不敢有什麼壞心吧?”
就是靖南侯太夫人給的,她才更不能放心好嗎……許夷光想著,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沒有都還是防著點更好,我雖小小年紀就敢給人開膛破肚,到底財帛權勢更動人心不是?”
小寒大寒忙道:“那夫人,我們兩個做什麼呢?”
許夷光見二人一副惟恐她們落不到差事的樣子,笑道:“還怕少了你們的活兒不成,你們得把我的嫁妝都分類收進庫房,還得什麼東西擺在哪裏都記得清清楚楚,以便將來想找什麼時,立時就能找到……總之大家都給我打點起精神來,等慢慢兒的屬性了,適應了,也就好了。”
許夷光笑道:“我也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到底開不開,回頭再說吧。你是知道我的,之前日日都待在九芝堂,在家用膳的時候並不多,你也是一樣,若我還能跟以前一樣,小廚房開不開,也沒多大的區別了,不過還得看母親是什麼意思……還是回頭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