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比當初自家老娘“為躲避無辜百姓,不惜自己驚馬受傷”的行徑,高明一百倍,也讓人印象更深,記憶更久得多了。
話說回來,當初的事,如今滿京城又還有幾個人記得呢?
所以這事兒他必須得盡快找老娘談一談,連宮裏娘娘處,也得遞個話兒才是,省得讓她們那點子上不得台麵的婦人心思壞了大事,也不想想,這些婦人招數除了能給人添堵,讓人不痛快以外,其實根本什麼用都沒有,真正能定人前路甚至是生死的,從來都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廟堂之爭好麼,隻要他們贏了,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盡快還不成,他得立刻回府找老娘談一談才是。
還有鍾氏那個蠢婆娘也是,跟著湊什麼熱鬧,真不想管家了,府裏有的是人可以頂上,養那麼下人,也不是白養著,而是讓他們做事賣命的,她若真管不了了,他立馬換人,就怕她到時候舍不得,果真是屬核桃的,一日不敲打就渾身不自在麼,他上次敲打她至今,才過了幾日呢!
酉時初刻,許夷光與傅禦收拾一番,正要過去清心堂給靖南侯太夫人請安,順道在太夫人處用晚膳,就跟前兩日一樣,大家都圍坐了,說說笑笑的,倒比尋常人家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可巧兒靖南侯太夫人就打發了個丫鬟過來,行禮後笑著稟道:“太夫人有要事與侯爺商量,所以特地打發奴婢過來告知四老爺和四夫人一聲,晚膳就不必過去清心堂了,自用即可,其他主子們處也是一樣。”
許夷光與傅禦聞言,對視一眼,都猜到了靖南侯要與太夫人商量的‘要事’是什麼。
許夷光因笑著與那丫鬟應酬幾句,再示意小寒打賞了她,便將人給打發了,這才笑著與傅禦道:“想不到侯爺速度這麼快,果然是個雷厲風行的。”
傅禦笑道:“大哥以前也帶過兵,也跟父親上過戰場的,可惜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隻能待在京城裏,不過這雷厲風行的性子,卻是養成了就改不了了。”
許夷光點頭笑道:“雷厲風行總比拖拖拉拉好吧,就是不知道,母親能不能被侯爺說服了?”不到靖南侯太夫人親口與她說同意她繼續去九芝堂坐診那一刻,她終究不能安心。
傅禦伸手拉過她的手,笑道:“放心吧,大哥既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我與他談話的角度,也與母親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你繼續行醫坐診可是利國利民,也有利於咱們家名聲的大好事,長遠來看,更是好處多多,母親會明白的。”
“嗯。”許夷光應了,叫了小寒進來,命她安排人往大廚房傳膳去,“旁的倒罷了,添個酸筍雞皮湯吧,嘴裏淡淡的,吃這個能開胃些。”
心裏約莫猜得到傅禦都與靖南侯是怎麼談的,她與汪師叔如今的好名聲,還有九芝堂的名聲與一日勝似一日的影響力,於五皇子和傅家的奪嫡之路,是絕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這可就比當初自家老娘“為躲避無辜百姓,不惜自己驚馬受傷”的行徑,高明一百倍,也讓人印象更深,記憶更久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