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錢太姨娘已恨聲道:“我有什麼可良心不安的,她害了我一輩子!當初我明明一再的向她陳情,我不想服侍侯爺,不想做姨娘,隻想一輩子做她的管事媽媽,她卻置若罔聞,一意孤行……我那時候都已有人家,隻等到了年紀,便嫁人了,她也是知道的,她卻為了讓我死心,先背著我把我那哥哥全家都放了出去,還讓人打著我的旗號,說了很多難聽話,把我那哥哥的娘生生給氣死了,他也因此恨我入骨,這些年發憤圖強,早已掙下一份厚實的家業,還生了兩個兒子,兒子都已是秀才了,可那本來都該是我的!”
“反觀我呢,一輩子都隻能做個奴婢,自己的兒子連叫自己一聲‘娘’都不可能,這也罷了,隻要二老爺能有個好前程,老侯爺百年分家後,我能跟著二老爺出去享幾日福,過幾日真正含飴弄孫的日子,我也知足了。可她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也根本不肯給二老爺一個前程,讓他隻能看她兒子的臉色過活,也讓我的孫子們,一輩子都隻能看大房的臉色過活,叫我怎能不恨?二老爺也是侯爺的兒子啊,魚不敢奢望,怎麼能連蝦都分不到一隻?”
錢太姨娘越說越激動,“就更不必說我這些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了,四夫人看不出來,我其實比她要小三歲吧?可誰敢相信我比她小,明明我看起來就比她老十幾歲還不止,不是嗎?明明我已經主動退避,讓她眼不見心不煩了,她也曾答應過,會給二老爺一個好前程,可她……這些年若不是恨著那口氣,那般的清苦,那般的孤寂,我早熬不過來,好多次都差點兒忍不住將自己懸到房梁上,想著一了百了了算了……”
說到這裏,忽然以手遮麵,說不下去了。
許夷光也不追問,隻叫人斟了杯茶進來,親自遞給她。
錢太姨娘喝了茶後,情緒平靜了不少。
她覷了一眼許夷光,見她臉上看不出喜怒來,抿了抿唇,方繼續道:“四夫人,我這般恨她,怎麼可能最後的一搏隻是不痛不癢,根本傷不了她的筋動不了她的骨?說句不好聽的,若我隻是挑得你們婆媳失和,夫妻失和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四夫人再在靖南侯府待不下去了,再就是四老爺難過一段時間而已,等過上一兩年,他們仍然母慈子孝,四老爺也能立刻再娶一房比您更年輕漂亮,家世更好更能幹的妻子進門,於太夫人來說,又有什麼損失呢?我殊死的一搏,就隻是為了給她添點兒小堵嗎?當然不可能,我自損一千,至少也要求個傷敵八百吧,還請四夫人明鑒。”
許夷光沉默片刻,方點頭道:“聽起來太姨奶奶的話很有道理,隻是我還是那句話,證據在哪裏,沒有真憑實據,您說得再多,也是什麼用都沒有,便我信,其他人也不會信啊,就更不必說您當初說的您懷疑老侯爺當年的死……這事兒就更需要證據了,不然這麼多年的母子兄弟之情,我可沒把握四老爺會站在我這一邊,何況誰不想背靠大樹呢,四老爺再能幹,也不能例外啊。”
話音未落,錢太姨娘已恨聲道:“我有什麼可良心不安的,她害了我一輩子!當初我明明一再的向她陳情,我不想服侍侯爺,不想做姨娘,隻想一輩子做她的管事媽媽,她卻置若罔聞,一意孤行……我那時候都已有人家,隻等到了年紀,便嫁人了,她也是知道的,她卻為了讓我死心,先背著我把我那哥哥全家都放了出去,還讓人打著我的旗號,說了很多難聽話,把我那哥哥的娘生生給氣死了,他也因此恨我入骨,這些年發憤圖強,早已掙下一份厚實的家業,還生了兩個兒子,兒子都已是秀才了,可那本來都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