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總算說得靖南侯太夫人麵色稍霽,道:“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自己撿這些碎渣子做什麼,沒的白紮了手,讓臘梅幾個進來收拾吧。”
趙媽媽方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太夫人又給安撫住了……
其時許夷光已回到清風堂了,胡媽媽也已將午膳給準備好了,一見她回來,便笑道:“夫人餓了沒?我這便讓她們擺飯啊,今兒午膳有多寶魚,雞湯菜心和上湯蝦仁豆腐,都是清淡爽口的,夫人吃了後消消食,便好生睡個午覺,可好?如今是夫人還沒開始害喜,當然要趁機多補補,不然回頭害起喜來,可就……呸呸呸,看我這烏鴉嘴,夫人一定不會害喜的。”
許夷光聽得笑起來:“這怎麼能算烏鴉嘴呢,本來害喜就是所有有孕之人都要經曆的,隻不過症狀有輕有重而已,媽媽安排的菜色聽起來還不錯,讓她們擺吧,回頭我的一日三餐,也都交給你了啊,媽媽辦事,我放心。”
說得胡媽媽十分的喜悅,忙帶著人擺了飯,又親自給許夷光布菜。
弄得許夷光本來不餓的,不知不覺也吃了不少下去,在院子裏足足散步消了快半個時辰的食,才回了屋裏睡午覺。
等她一覺醒來,就聽說新安王世子妃探望代氏來了,還當麵又鄭重的向靖南侯太夫人和靖南侯夫人都磕頭賠了禮道了歉。
新安王世子妃到底是未來的郡王妃,與靖南侯太夫人都品秩相當的,此番之事又不是她的錯,她純屬無辜被連累,昨夜便被滿腔怒火無處發的新安王當眾遷怒發作了一回,也算是受害者。
何況這人的怒氣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舞陽縣主既已伏誅了,婆媳兩個的怒氣便算是消了一半,如今新安王世子妃又這般的謙遜,婆媳兩個剩餘的氣又消了一半,自然很快便與新安王世子妃握手言和,承諾了兩家的交情不受此番之事的影響。
也所以,當新安王世子妃提出要到清風堂見許夷光一麵時:“昨兒便聽大奶奶說,四夫人診出了喜脈,太夫人也知道,四夫人於我有再造之恩,不知道她有了身孕便罷,既知道了,我人又來了貴府,不去探望一下,委實過意不去,所以還請太夫人通融一二。”
靖南侯太夫人很快便同意了,還讓甘氏陪著新安王世子妃一道,來了清風堂。
一時大家廝見完畢後,甘氏是個水晶心肝兒玻璃人,知道新安王世子妃必定有體己話兒與許夷光說,笑著陪坐了一會兒後,便借口還有家事要忙,告辭先走了。
新安王世子妃這才鬆了一口氣,與許夷光道:“我瞧妹妹屋裏都是以往服侍的人,有話能隨便說吧?”
許夷光點頭笑道:“姐姐隨便說便是,我知道您必定窩了一肚子的火。”
“可不是嗎?”
新安王世子妃從事發至今,可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嗎?
如今終於有機會把憋屈與惱怒都倒出來了,立刻咬牙切齒,劈裏啪啦的說開了,“那個禍害,自己要死多的是法子,上吊撞柱跳水……哪一樣不可以,偏臨死還要作個大妖,連累我們這麼多人,要依我的心,定要將她暴屍荒野,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才能一消我心頭之恨的!”
好說歹說,總算說得靖南侯太夫人麵色稍霽,道:“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自己撿這些碎渣子做什麼,沒的白紮了手,讓臘梅幾個進來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