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聲音都啞了,委屈得說不下去了。
傅禦聽她聲音不對,忙伸手一摸,滿手的水,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忙將她扳了過來,抱坐在懷裏,柔聲道:“敏敏你先別哭啊,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母親借你有孕,又賞人給你了?真是的,還要我怎麼說怎麼做,定要把你氣出個好歹來,才肯罷休麼?你別傷心了,我這就找母親去。”
說完放下許夷光就要下床去。
“等一下。”讓許夷光一把給拉住了,哽聲道:“你還是別去找母親了,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也沒你以為的那麼生氣與傷心,我難道還信不過你不成?就是這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不但眼淚,這幾日情緒也是這樣,總是大起大落的,一點不像以往,莫不懷的是兩個女孩兒呢?”
傅禦有意哄她高興,忙笑道:“若真是兩個女孩兒才好呢,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我每日回家來看到一模一樣的三個寶貝,都乖巧的等著我,什麼疲憊都立時盡消了。要是男孩兒,皮得什麼似的,我別說疲憊盡消了,不讓我更疲憊就是好的了。”
果然說得許夷光破涕為笑起來,道:“一次兩千金,你倒是想得挺美。其實是這麼一回事……”
就把趙媽媽幾次找到大寒暗示挑唆,還有昨日靖南侯太夫人當眾與她說的那些話,大略學了一遍。
末了道:“大寒既沒那個心,我自不會勉強她,若實在萬不得已了,我也沒想過要抬我的陪嫁們,以後就真是再做不成主仆了,倒不如就西跨院那兩個好,至少我不會雙重傷心,以後也不必有什麼顧慮,你說呢?”
“這倒是……”
傅禦想也沒想便要點頭,點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忙道:“不是敏敏,根本不可能有萬不得已,我說的話,做過的承諾,至死都不會改變,你難道嘴上說信得過我,心裏卻壓根兒沒信過我呢?”
許夷光偏頭笑道:“不是都說不假思索說出來的話,才是真的麼?就跟酒後吐真言一眼,看來你果然沒有騙我。”
傅禦瞪她:“本來就沒騙你,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你幾時見我正眼看過了?自從當年第一眼見到你後,我便連母馬都不騎了好嗎,還這樣挖陷阱給我跳,小沒良心的!”
說著輕咬了許夷光的鼻尖一下,方正色道:“我待會兒就找母親去,套句師叔曾經說過的話,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許夷光也正色道:“你還是別去找母親了,找了也未必有用,這都多少次了?既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何況我還當眾把話說成那樣兒了。不如這樣,我回頭就讓人把書房給你收拾出來,你晚間就睡書房去……”
“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先在書房睡下,等熄燈後,再回我們屋裏便是,這麼點兒小事,難道還能難得過傅將軍不成?如此母親自然也就怪不著我,無話可說了,你不肯去睡別的女人,難道也要怪到我頭上不成?那我也忒冤了吧!”
說到後麵,聲音都啞了,委屈得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