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卻是服侍她日久的,怎麼會看不出她這樣子分明就是有事?而且據她看來,隻怕多半與那半道“偶遇”的麗婕妤有關,不是她因為是夫人的奴婢,才心存偏見,而是那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眼光!
隻大寒也知道,這會兒車上乳母還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何況夫人若是能告訴她的事,回頭一定會告訴她的,她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是以沒有再說,隻輕輕給許夷光揉起太陽穴來。
大半個時辰後,馬車在靖南侯府的二門停下了。
除了傅禦,大家都累得不輕,靖南侯太夫人便道:“你們都不必送我回去了,且先各自回房更衣梳洗吧,梳洗完了再歇會兒,有什麼話,我們晚間再說。”
又與靖南侯夫人道:“打發人問問老大晚上有沒有應酬,若是沒有,讓他早些回來。”
靖南侯夫人忙應了“是”,與傅禦許夷光一道行禮恭送了靖南侯太夫人後,方也作別了夫妻兩個,回了清遠堂去。
傅禦待靖南侯夫人一走遠,便立時扶了許夷光,低聲道:“敏敏,你還好吧?我之前就看你臉色不大好,這會兒還是不好,以後能不進宮,咱們便不再進了。”
許夷光擺擺手:“我還好,就是有點累,我們先回去吧。”
傅禦“嗯”了一聲,親自扶著她,帶著乳娘孩子們回了清風堂。
胡媽媽等人早已等急了,見人終於回來了,臉上總算有了笑,胡媽媽便忙迭聲吩咐起人打水來,又與小芍一人一個抱了燿哥兒燃哥兒去暖閣裏睡覺。
許夷光見兩個孩子都睡得安安穩穩的,方放了心,去了淨房更衣梳洗,等換過輕便舒適的家常衣裳,頭發也散了隻鬆鬆挽了個纂兒,再洗了把熱水臉後,她終於覺得身心都舒坦了些。
去到房間裏一看,傅禦也已梳洗過,換過衣裳了,她便走到他旁邊坐了,與胡媽媽道:“媽媽帶著大家夥兒都下去吧,我有話與四老爺說,不叫誰也不許進來。”
傅禦立時蹙了眉,敏敏弄得這般慎重,果然是在宮裏出了事?!
待胡媽媽應聲帶著眾服侍之人都退下後,他立馬沉聲道:“敏敏,是不是在宮裏出了什麼事?是在壽康宮裏嗎?”
除了壽康宮,他也想不到還有誰會,又有誰能給敏敏氣受了,可有鎮國公府那一層關係在,太後照理不會為難敏敏才是啊?
“太後待我和孩子們都很和善。”
許夷光搖搖頭,低聲把麗婕妤竟是許宓的事告訴了他,“……我還以為她早死了,就她那樣從來沒真正吃過苦的,離了家族親人的庇護,哪還能有活路?倒是沒想到,她不但活下來了,還一躍成了皇上的寵妃,也不知道當中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怕是怎麼都愉快不了,可她仍熬了過來,倒真不愧是郭姨娘的女兒!”
饒傅禦自來都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聽得麗婕妤竟是許宓,也吃了一驚,沉聲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當初那樣查她的底,都沒查出什麼異樣來,倒是沒想到,她會是許宓!那她是不是小人得誌,給敏敏你氣受了?”
大寒卻是服侍她日久的,怎麼會看不出她這樣子分明就是有事?而且據她看來,隻怕多半與那半道“偶遇”的麗婕妤有關,不是她因為是夫人的奴婢,才心存偏見,而是那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