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四皇子肯接納傅禦,也肯信任傅禦,背叛家族親人的名聲,很好聽麼?隻怕遺臭萬年都不是不可能,讓他那樣一個義薄雲天,名聲大好的人,因為她,而淪為人人都唾棄鄙視的對象,她於心何忍?她寧死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何況讓他與自己的家族親人們為敵,他還十有八九根本連自己那一關先就過不了了,她難道硬逼他不成,愛一個人,是要事事都為他好,而不是仗著他愛她,就自私自利的逼迫他,讓他強忍痛苦妥協的!
所以她必須冷靜下來,從長計議,必須要為她和傅禦,還有他們的孩子,都找到一條最萬無一失的路!
許夷光想到這裏,吐了一口氣,看向大寒道:“這事兒我肯定是要告訴四老爺的,隻不是現在,你容我先想幾日,有些事我必須得自己先理清了,不然……所以,你就別勸我,也別多嘴,記住了嗎?”
大寒聽了她方才的話,已經明白她的顧慮了。
四老爺不能去把五皇子打一頓罵一頓,甚至不能聲張此事,那便隻能自己生悶氣,又是何必?若再因此影響到了他和夫人之間的感情,就更是不值當了,——誰讓那登徒子偏是皇子,就跟豆腐掉進了灰堆裏,打不得也拍不得呢!
大寒隻能怏怏的道:“我知道了,夫人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我就是太替夫人生氣與委屈了。”
許夷光道:“那你就當我是被狗咬了一口吧,痛自然是痛的,生氣也免不得,可再痛再生氣,難道咱們還能撲上去,也把狗咬上一口不成?那我們成什麼了,不也成狗了嗎?”
大寒聽得許夷光竟把五皇子比作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笑過之後,方覺得心裏不像剛才那樣堵得慌了,低聲道:“那夫人明兒一定要把大暑帶上,咱們先以防為主,想來經過今日的事,他短時間內,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何況還有太夫人呢,太夫人必定也起了警覺,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護住夫人的……雖然她方才的態度實在可氣,在這事兒上,大家的目標倒是一致的,隻是不知道,她後邊兒會不會因此,遷怒夫人呢?”
後邊兒遷怒?
許夷光勾唇諷笑,還等什麼後邊兒,靖南侯太夫人早遷怒她不知道多久了好嗎!
她是說先前靖南侯太夫人與賢妃為何一再想要她的命,如今看來,五皇子那個齷齪的心思,應該起得很早吧?偏偏又掩飾得不好,或者他根本就懶得掩飾,於是讓賢妃知道了。
賢妃知道了,靖南侯太夫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本來就百般不待見她,嫌她配不上傅禦,配不上靖南侯府的門第,中間還夾了個傅燁,自然更要將她視為紅顏禍水,專門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禍家的根源,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了!
所以她才會有了那幾次的殺身之禍,並不僅僅是因為傅禦可能不是靖南侯太夫人親生的,她才會毫無顧忌,不計後果,這種情況下,縱然傅禦是親生的,靖南侯太夫人也必定會毫不手軟的。
也所以,她才會一日不拉隨她去五皇子府,並不是為了與五皇子和小殿下多親近,她是在防著五皇子,誰知道那樣嚴防死守了,依然沒能防得住,依然讓五皇子差點兒得了手,叫她怎能不惱怒,隻怕她這會兒都快氣死過去了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四皇子肯接納傅禦,也肯信任傅禦,背叛家族親人的名聲,很好聽麼?隻怕遺臭萬年都不是不可能,讓他那樣一個義薄雲天,名聲大好的人,因為她,而淪為人人都唾棄鄙視的對象,她於心何忍?她寧死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