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知道傅禦定了去甘肅總兵府後,則是且喜且悲,喜的是天高皇帝遠的,靖南侯太夫人就算再喪心病狂,也是鞭長莫及,那女兒女婿和兩個小外孫,總算能安全許多,過個幾年後,待靖南侯太夫人再一死,他們日子應當就能更好過了。
悲的則是兩地離得這麼遠,接下來幾年,一家人怕是再難團圓了,相公說是他們可以去看敏敏他們,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都有自己的家,都有各自的事,哪能事事都隨心所欲呢?
越想越是難過,又怕當著傅禦的麵兒,表現出來了,讓他心裏更不好受,李氏惟有借口:“既定了地方,要帶什麼不帶什麼,便真正有數了,相公你且陪熠之說話兒,我和吳媽媽列要帶的東西的清單去啊。”
躲進了內室去,徒自傷感。
汪思邈與傅禦卻沒有被李氏的借口糊弄過去,汪思邈因看向傅禦歎道:“你也別怪你嶽母,兒行千裏母擔憂,就算你們隻是出門三五日,她都會忍不住擔心,何況還是三五年乃至更久,去的地方又那麼遠,別說她了,連我心裏都不好受,總得時間長了,才能慢慢兒的接受與習慣。”
傅禦忙道:“我怎麼可能怪嶽母,我如今也是當父親的人了,自是感同身受,要不是我,敏敏和兩個孩子也不至於跟著我背井離鄉,遠離親人,該是我怕師叔和嶽母怪我才是。”
汪思邈擺手道:“自家人不說這些虛話,你也不想的,這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非遠走不可嗎?”
頓了頓,又道:“事情既已定了,那你們就隻管安心去你們的,如今我們都還年輕,能照顧好自己,我也能護好你嶽母和李家一大家子人,你可別忘了,我在民間的名聲,那是一水兒的好,便是皇上想要動我,都得先掂量掂量,所以你們大可不必有後顧之憂。我之前說的,等我們得了機會,就去看你們,也不是說說而已,指不定哪日我們就真去了,所以你可得對敏敏好些,不然將來我們到了,知道你竟敢委屈你,你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傅禦心下大是感激,鄭重道:“師叔盡管放心,我就算再委屈自己,也斷不會委屈敏敏和兩個孩子一分一毫的。”
汪思邈笑道:“你記住你的話。我算了一下,再過不到十日,便是太子的冊封大典了,禮畢你們便能出發了,那就趁早把敏敏和孩子們接回來吧,一來好收拾行禮,日子是你們在過,要帶什麼不帶什麼,自然還是敏敏最清楚;二來也好好生與大家夥兒道個別,咱們還罷了,都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機會團聚,你們外祖母卻是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誰知道……”
傅禦明白汪思邈的未盡之意,忙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打算明日就派人接敏敏和兩個孩子去,本來我該自己去的,隻有些事,必須得我親自留在京中安排,還請師叔與嶽母見諒。”
李氏知道傅禦定了去甘肅總兵府後,則是且喜且悲,喜的是天高皇帝遠的,靖南侯太夫人就算再喪心病狂,也是鞭長莫及,那女兒女婿和兩個小外孫,總算能安全許多,過個幾年後,待靖南侯太夫人再一死,他們日子應當就能更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