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不是來累資曆,而是來豐滿自己羽翼的,自然隻能采取非常手段,盡快做到令行禁止,把手下的將士,一定程度上變成自己的私兵,隻聽自己的號令了。
這也是他急著去莊浪衛上任的原因。
如今太子和皇貴妃的大旗在這離京城千裏之外的地方還好使,等京城的一些消息,譬如他外放前,一直住在嶽家,靖南侯還忽然說分家就分家,太子與皇貴妃對他這個“嫡親舅舅”與“嫡親弟弟”也沒世人以為的那般看重疼愛……等事慢慢傳來了甘肅來,他再要想做一些事,怕就是事倍功半了。
許夷光自然比誰都更明白傅禦的心。
輕輕握了他的手,與他十指交叉後,方軟聲道:“咱們慢慢來,不著急,事情未必就會發展到最壞那一步,再不濟了,你不還留了後路嗎,你當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丁卯都忙什麼呢?大食聽說是比不上咱們大周物資豐饒,氣候宜人,可既然當地人能活,我們一家人自然也能活,大不了,將來我們不待大周了便是,天大地大的,難道還找不到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省得他因步子邁得太急太快,讓人抓住了把柄,反給了皇貴妃與靖南侯現成治他的理由,那就真隻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了!
傅禦沒想到她連丁卯奉了自己之命在往西探路鋪路也知道,不過轉念一想,他手下的人都與敬重他一樣的敬重許夷光,她知道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因笑道:“我心裏都有數,不會操之過急,而是凡事都會謀定而後動的,敏敏你就放心吧。”
不欲再多說這個話題,笑著岔開了,“倒是家裏如今銀子夠用嗎,該屯的東西可都已屯好了?我聽說進了十一月,張掖隻有更冷的,到時候就真是拿了銀子也買不到東西了。”
許夷光道:“蔬菜瓜果能屯的都已屯了不少,你就別操心了,至於銀子,上個月咱們剛來,要買的東西也多,倒是花了不少,這個月卻是隻有上下人等衣食用度的花銷,不過幾十兩銀子的事罷了。不過我算著時間,咱們該往京城送年禮了,一來這是應有的禮數,二來也好讓娘和師叔,還有外祖母舅舅他們知道我們已安頓好了,日子還不錯。”
傅禦想了想,點頭道:“那就盡快安排人回京一趟吧,我明兒抽空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送回去的土儀,可惜如今天冷了,不然這裏的甜瓜倒是真不錯……唔,就按一份五百兩銀子的標準來置辦,敏敏你覺得怎麼樣?”
許夷光笑道:“哪要得了那麼多銀子,咱們這是‘千裏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就不拘多少銀子了,適合就好。”
說完頓了頓,遲疑道:“既送了我娘家和外家,不送本家,不給太子和皇貴妃也各進獻一份,怕是不妥,也會惹來張掖城眾人的猜測和懷疑……你怎麼說?”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不是來累資曆,而是來豐滿自己羽翼的,自然隻能采取非常手段,盡快做到令行禁止,把手下的將士,一定程度上變成自己的私兵,隻聽自己的號令了。
這也是他急著去莊浪衛上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