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破空而來,落在趙揚袒著的胸膛上。
福田十一郎驚恐的看著那顆子彈彈頭頂在血肉之軀的表層,卻難以再進半個毫米,高速飛來的彈體依著慣性硬生生的擠壓成團,然後貼著趙揚的胸膛滑落下去。
這顆子彈隻是在趙揚的胸膛上留下一點紅暈,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
“一槍。”
趙揚站在那道用大石塊胡亂壘起來的寬闊牆頭上,嘴裏吐出兩個字,手中的尖刀輕輕飛起,割掉了福田十一郎的一隻耳朵。
“嗷——”
福田十一郎無助的慘叫著,被一張漁網結結實實的網住又被反綁著雙臂的他徒勞掙紮,割裂的耳根處鮮血直流。
流血,對他來說已經沒了具體的概念,他身上原本就有一百六十九處傷口,一直都在流血。
如果不是那張漁網網得很緊,漁網線幾乎勒進他的肉裏,把一塊塊皮肉勒得單獨鼓起來,就連裏麵的血脈也似乎被孤立了,單單原來的一百六十九處傷口,就能讓他把血流幹。
“別開槍!”
牆頭外麵,七八十米之外,岡本小隊長跳腳大叫,抬腿把剛才開槍的士兵踹翻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大罵道:“誰都不許開槍!務必保證福田大隊長的安全!”
安全?
岡本小隊長從來沒想到這個可笑的詞彙會從自己嘴裏說出來,他苦澀的想到,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率領一支百人隊殺奔這裏的時候,他和所有人都認為隻需要一刻鍾,就能把敵人全部消滅。
第一次衝鋒在趙揚站著的那道石頭牆下留下了二十九具屍體。
第二次衝鋒還沒開始,趙揚就帶著被綁成粽子的福田十一郎站到了牆頭上。
岡本小隊長一聲令下,所有的槍口全部對著趙揚一陣猛打,準備把這個可惡的華夏人打成篩子。
鬼知道怎麼回事,大家明明眼睜睜的看著趙揚被無數槍打中,卻毫發無傷。
在日軍看到魔鬼一般的恐怖眼神之中,趙揚抬起手中的尖刀,高聲喊道:“你們這一陣總共打了我一百三十七槍,那我就割你們這位長官一百三十七塊肉!”
尖刀落下,福田十一郎身上一塊被漁網孤立出來的皮肉就被斬落。
然後,是第二刀、第三刀
福田十一郎被割掉了一百三十七塊肉,堅持沒死,石頭牆下的日軍似乎大受鼓舞,紛紛有人斷斷續續的開槍,射擊著趙揚的眼睛、耳朵乃至於褲襠。
他們想要射擊趙揚身上的軟弱處,想要打敗他,然後把堅強的福田十一郎救回來。
他們每開一槍,趙揚就在福田十一郎的身上多斬一刀,一直到趙揚斬下福田十一郎的耳朵,一直到岡本小隊長歇斯底裏的大罵起來,所有日軍握槍的手全都軟了。
一百七十槍整,福田十一郎被斬掉了一百七十塊肉,可趙揚到現在為止還是毫發無損地站在那裏。
那是人嗎?不!那是魔鬼!那是真正的魔鬼!
“還有人開槍麼?”
趙揚一腳把福田十一郎的耳朵踢飛出去,等著那隻血淋淋的耳朵落在了岡本小隊長的腳下,才又問道:“老規矩,你們開一槍,我割他一塊肉。你們放心,我至少可以從他身上割一萬塊肉下來,而且保證他不死。”
岡本小隊長帶著所有日軍在心底打哆嗦。
這個魔鬼一樣的華夏人,居然要從福田十一郎的身上割下一萬塊肉!
“你,你想怎麼樣?”岡本小隊長根本沒注意,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想怎麼樣?”
趙揚笑了:“是你們來攻打我們好不好?你還問我們想怎麼樣?你傻了吧?”
“我們隻要你把福田大隊長放,放了”岡本小隊長嗓門幹澀,艱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