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心的疼痛,讓六爺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硬生生的咬牙忍住尖叫,六爺的聲音終於顫抖起來:“都,都聽你的!”
“六爺!”
底下的人還在叫:“六爺您撐著,我們這都”
“都出去!”
六爺歇斯底裏的叫道:“沒聽見我說話嗎?都出去!一個不留!”
他剛才嘴上認栽,心裏不認,總還覺得自己這樣的人物,就算趙揚再彪悍,也得有所顧忌,不敢真拿他怎麼著,但趙揚這一巴掌拍下來,六爺就明白了,跟趙揚將道上的這些理根本講不通。
尤其現在他的人在趙揚手裏,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就算講理,也是人家的理。
他相信,自己再磨蹭磨蹭,保不準趙揚再一巴掌下來,就在自己腦袋上。
“六爺”
六爺那些手下心有不甘,卻又沒奈何,隻能撤下舞台,向外湧出去。
“俺倆下去看看!
不用趙揚吩咐,栓柱和鋼蛋抄著家夥就往樓下走,臨了還把關鳴塘揪走了,鋼蛋嘻嘻哈哈的給他說:“六爺的人出去,你的人招呼著,把門看好,別再放人進來”
三個人下了樓,樓下開始喧鬧起來,樓上反倒清靜了。
孫老板作為曙光大劇院的老板,嘴唇抖啊抖,眼巴巴的看著趙揚說:“這位趙,趙大當家的,您看六爺他,他也不是有心的”
他隻是一個劇院的老板,想要劇院平平安安的,除了上頭寬寬手,還需要道上的人多給麵子,所以他希望今天的事情最好還是能平平安安的。
何掌櫃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裳,拱拱手,說道:“趙大當家的,我和孫老板也先下去看看?”
“嗯”
趙揚沒反對:“把人都帶後台去吧,有些事,婦孺不宜。”
“明白!”何掌櫃沒二話,拉著孫老板就走了。
經曆過兩次趙揚辦事,何掌櫃早已經摸準了趙揚的脾氣,但凡趙揚出了手,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說些沒用的完全沒意義;更何況,既然趙揚已經出了手,這事就等於結束了,還多說些什麼?
“就剩咱們倆了,說說吧。”
趙揚鬆開了六爺的脖子,重新做回椅子上,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你剛才說,讓我給你磕十個響頭?還說什麼來著?”
六爺捧著自己那隻可能骨頭全碎了的右手,人端正坐著,心卻在哆嗦;以他的江湖經驗,當然清楚,趙揚把這個問題問出口,是真的要談談了。
隻是,剛才談是他要談,現在是趙揚要談,主動方不再是他,事情其實根本沒得談。
隻能裝傻。
他必須讓自己暫時咽下這口氣,垂著眉毛說:“你就當我什麼沒說過吧,我忘了。”
“你忘了?我沒忘。”
趙揚說:“好像你想讓婉媚陪你睡一個月。對了,還有這個九爺。”
“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我嘴賤。”六爺倒也光棍,幹脆利索的賞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自己打自己,很疼,但總比別人打在臉上強吧?
隻是,他不確定自己的巴掌是不是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