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晚照歌廳,是大觀園最紅火的歌廳。
月茹看到趙揚和人一起進門,眼神頓時亮了。
在這個花花世界做舞女,她非常明白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對她意味著什麼,就好像她熟悉的幾個姐妹,自從被幾個大老板看中之後,在歌廳的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舒坦的日子,誰又不想要呢?
所以今天上午,偶遇了趙揚之後,搭上了話,她一直期盼著趙揚真的能夠走進這裏,找她跳舞——盡管,她在這裏工作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從沒見趙揚走進來過。
“趙大當家的該不會真是看上我了吧?上午剛剛請他來,他晚上就來了?”
月茹心花怒放,當時就站起身來,想去找趙揚。
但恰巧一個中年人來到了她的麵前,很紳士的伸出手,問道:“小姐,有沒有榮幸請你跳支舞?”
有客人邀請跳舞,就可以拿到客人手裏的舞券,而舞券是她們這些舞女在這裏結算薪水的憑證。
“謝謝”
月茹隻是經過了很短暫的思考之後,即刻做出決定,先跟眼前這位老板跳一曲。
趙揚是不是真來找她還不一定,就算真來找她,是不是隻是象征性的來捧下場也說不定,至於她能不能真正把趙揚掛上,更是沒譜的事,相比較而言,還是眼前的舞券更實惠。
“反正趙大當家的進了門,一會兒半會兒也不會走”
月茹在心裏打著這樣的主意,語笑嫣然的將自己的小手送進對麵那人的手中,伴隨著音樂聲,滑入舞池。
“還是有點亂呐!”
趙揚並不喜歡歌廳的這種氛圍,看著不遠處舞台上在一群穿著偏暴露的伴舞女子陪襯下,唱著歡快歌曲的歌女,他苦笑著搖頭道:“這可真不是談事的地方。”
陰保亨攔住一個送酒的侍應生,把他托盤上的幾杯酒全都留下,笑著說道:“趙大當家的,您這話沒錯,其實這裏並不適合談事,但這裏是和聯絡感情,放鬆放鬆。”
指著舞池裏跳舞的男男女女,他又說:“不信您看,這裏麵的大都是咱吉南市的商界翹楚,大家也都是來這裏找個樂子。”
鋼蛋坐在趙揚身邊,眼神微亮之間,指了一個人給趙揚看:“大哥你看,廖老板居然也在。”
廖老板年近五十了,一直和大觀運輸有業務往來,平時看著也挺呆板的一個人,在這裏看到他,趙揚倒真心有些意外。
陳嗣安笑著說:“趙大當家的您慢慢看,保準還能看到不少熟人。”
趙揚相信這一點,不過他可沒興趣坐在這個亂糟糟的環境裏找人玩,扭頭問他:“對了,日軍進城這些日子,你那邊生意很受影響吧?”
“是啊,日本人進了城,很多老百姓嚇得都不大敢出門,從昨天開始吧,才算是稍稍緩過來了。不過要說影響,問題不算大。”
陳嗣安說道:“不管世道好壞,餓了就得吃飯,病了就得吃藥。藥材生意就這點好處,不管什麼時候都有需求。”
“是這個理。”